第850部分 (第1/4页)

这次与其是说“出差”,还不若说是抢得一个探亲假。

总督大人已经发话,进京后给众人放假七日。

从保定府到京城,都是官道,治下承平,并无山匪路霸之祸,督标出行,也不过是看着好看一些。毕竟,曹颙是奉旨进京,没必要遮遮掩掩,即便不招摇,也不宜轻车简从。

于是,曹颙就将回京的机会当成福利,施恩于督标。

说是督标,实际上只是就是原来的抚标,只有两营兵马,品级最高的武官,不过是两个游击,辖制兵丁九百零三人。

督标的话,可以有三到五营人马,最高的武官可以是参将,乃至副将。

不过,曹颙没有扩充的意思,这是总督亲兵,直隶无匪祸,只是驻守总督府与护卫他的家人,两营人马尽够。

还好,绿营虽不堪,抚标却是绿营中待遇最好的,所以曹颙接手这两营人马时,缺员不到一成,剩下的兵丁也多是青壮,还有两百八十匹马。

那两个游击,一个是三十六七,姓谢,名天来,山西大同人,捐官出身;一个四十二、三来岁,却是汉军,姓梁名传福,京城人士,早年曾在京中任前锋参领,十四阿哥出征时,他曾以副将身边随行,后来不知何故被罢官,闲赋在家。

等到康熙六十年,梁传福才起复,却是没进八旗,而是补了游击,进了直隶抚标。

曹颙没到保定府前,看到梁传福的履历,就觉得疑惑。

康熙五十七年,梁传福三十五岁为副将,不是出身世家,若不是自身能力出众,就是后面有主子。

官场上沉沉浮浮,受挫不稀奇。这样的人,要是背景强大,重登高位不是难事;要是背景不强大,被人一压到底也不稀奇。

梁传福的背景,却是云山雾罩,看不出什么来。

在直隶当差,又有几个没背景的?

就像谢天来,那是走的老庄亲王的门路,同庄亲王府一位管家有远亲。

可真要是有背景,也不会在地方四年没有挪地方,要是没背景,早就被人挤下去了。

直到雍正没有派武官下来,曹颙才反应过来,这梁传福是皇上的人。

知道这些就够了,具体的曹颙也无意探究。毕竟他没有统军的野心,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之处。

这次回京,随他回来的武官就是梁传福。

因年初后就要动绿营,曹颙一路之上,就同梁传福说起绿营详情,倒是没有浪费功夫。

督标最高长官可为参将,现下是空缺,与其等着旁人想起,塞个生人进来,曹颙宁愿从梁传福与谢天来之间保举一人。

可到底保举哪个,他还在犹豫在。

两人平级,一人升官,一人留任,难免心生不平,总要想个两人都满意的法子才好。

一路无话,行到京城。

一行人从崇文门入城,崇文门的税官听说是直隶总督进京,眼巴巴的往队伍后看着,见只有的曹颙所乘坐的一辆马车,顿时失望的不行。

进城后,曹颙便对梁传福交代了几句,连他带这五十兵丁,都放了假。

在叫他们散去前,曹颙使张义给梁传福两包银子,一包是给梁传福的,一包是给众兵丁的。

而后,曹颙直接进宫递牌子。

经过这几日的沉淀,雍正心中也平静下来,看出曹颙那份发展条陈的不足,开始挑剔起来,同几位大学士商议,将其中的计划否定了好几处。

等到听着曹颙来了,雍正传他到养心殿陛见,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荒唐,关外是我皇朝龙行之地,开国一来,向来是只养兵,不养民,如何能设州县?朕让你下去当差,不是让你异想天开、信口开河?知道你能力不足,不曾与你以重望,只望你恪守本分,不丢朕的脸就好。往后诸事三思,身为督抚,身担一省百姓,岂可儿戏?”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严厉。

曹颙被骂得怔住,难道自己的想法超前了?

明明记得承德后来设知府衙门,上辈子曾去过承德,还听过承德知府参合慈溪夺权时的传说。

加上他早年随扈所见,从京城到热河这几百里路上,已经有了不少大镇。即便没有州县建制,可百姓人口并不少。

热河设州县,比口外设州县还容易,因为并不需要迁移人口。

心里糊涂,可面对雍正的训斥,曹颙只能屈膝认罪。

雍正许是骂的累了,看着曹颙哼哼了两声,端着茶盏饮了一口,方道:“平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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