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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一百 释证二

长乐村圣僧 屈突仲任 婺州金刚 菩提寺猪 李思元 僧齐之

张无是 张应 道严

长乐村圣僧

开元二十二年,京城东长乐村有人家,素敬佛教,常给僧食。忽于途中得一僧座具,既无所归,至家则宝之。后因设斋以为圣僧座。斋毕众散,忽有一僧扣门请餐。主人曰:“师何由知弟子造斋而来此也?”僧曰:“适到浐水,见一老师坐水滨,洗一座具,口仍怒曰:”‘请我过斋,施钱半于众僧,污我座具,苦老身自浣之。’吾前礼谒,老僧不止。因问之曰:‘老阇梨何处斋来?何为自浣?’僧具言其由,兼示其家所在,故吾此来。“主人大惊,延僧进户。先是圣僧座,座上有羹汁翻污处。主人乃告僧曰:”吾家贫,卒办此斋,施钱少,故众僧皆三十,佛与圣僧各半之。不意圣僧亲临,而又污其座具。愚戆盲冥,心既差别,又不谨慎于进退,皆是吾之过也。“(出《纪闻》)

唐玄宗开元二十二年。京城东面长乐村有一户人家,一向敬奉佛教,常常给僧人饭吃。

他偶然间在道上捡到一件僧人的座具,既然找不到失主,他便拿回家里保存了起来。后来因为请僧人吃饭,他便拿出来让一位圣僧坐着。吃完饭后,大家都散了,突然有个僧人敲门要饭吃,主人说:“师父怎么知道弟子今天准备了斋饭就来了呢?”僧人说:“刚才走到浐水,见一位老师父坐在水边洗一件座具,嘴里还气哼哼地说:‘请我去吃饭,施舍给众僧才半串钱,又玷污了我的座具,害得我自己来洗刷。’我走上前去施礼拜见,老僧仍然洗他的座具说他的气话,根本不理我。我便问他道:‘老禅师到什么地方去吃饭了?为什么自己洗呢?’老僧跟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同时告诉了你家的地址,所以我就来了。”主人听了大为惊讶,把这位僧人领进了屋里。原先圣僧坐的座位上,有菜汤洒在上边弄脏的地方。主人便告诉僧人说:“我家贫穷,仓促之间操办这次斋饭,施舍的钱少,所以众僧都是每人三十文,佛与圣僧各半串。想不到圣僧亲临我家,而又弄污了他的座具。我既头脑呆笨,又没有谨慎地应酬。这些都是我的过错啊!”

屈突仲任

同官令虞咸颇知名。开元二十三年春往温县,道左有小草堂,有人居其中,刺臂血朱和用写一切经。其人年且六十,色黄而羸瘠,而书经已数百卷。人有访者,必丐焉。或问其所从,亦有助焉。其人曰:“吾姓屈突氏,名仲任。即仲将、季将兄弟也。父亦典邵,庄在温,唯有仲任一子,怜念其少,恣其所为。性不好书,唯以樗蒲弋猎为事。父卒时,家僮数十人,资数百万,庄第甚众。而仲任纵赏好色,荒饮博戏,卖易且尽。数年后,唯温县庄存焉。即货易田畴,拆卖屋宇,又已尽矣,唯庄内一堂岿然。仆妾皆尽,家贫无计。乃于堂内掘地埋数瓮,贮牛马等肉。仲任多力,有僮名莫贺咄,亦力敌十夫。每昏后。与僮行盗牛马,盗处必五十里外。遇牛即执其两角,翻负于背,遇马驴皆绳蓄其颈,亦翻负之。至家投于地,皆死。乃皮剥之,皮骨纳之堂后大坑,或焚之,肉则贮于地瓮。昼日,令僮于城市货之,易米而食。如此者又十余年。以其盗处远,故无人疑者。仲任性好杀,所居弓箭罗网叉弹满屋焉,杀害飞走,不可胜数,目之所见,无得全者。乃至得刺猬,赤以泥裹而烧之,且熟,除去其泥,而猬皮与刺,皆随泥而脱矣,则取肉而食之。其所残酷,皆此类也。后莫贺咄病死,月余,仲任暴卒,而心下暖。其乳母老矣,犹在,守之未瘗。而仲任复苏,言曰:”初见捕去,与奴对事,至一大院,厅事十余间,有判官六人,每人据二间。仲任所对最西头,判官不在,立仲任于堂下。有顷判官至,乃其姑夫郓州司马张安也。见仲任惊,而引之登阶。谓曰:“郎在世为恶无比,其所杀害千万头,今忽此来,何方相拔?”仲任大惧,叩头哀祈。判官曰:“待与诸判官议之。”乃谓诸判官曰:“仆之妻侄屈突仲任造罪无数,今召入对事。其人年命亦未尽,欲放之去,恐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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