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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居住的小区,信件是由值班的电梯工负责分发的。抱妞妞出入电梯多了,她便知道了,只要一进电梯,就朝电梯工喊∶“信,信。”可是,总有不来信的时候呀。好心的电梯工便准备了一些废信封,免得让她失望。

第九章妞妞小词典(8)

后来,她的头脑里有了与“信”相关的成组的概念,能够准确地区分“信”(信封)、“纸”(单张的纸片)、“书”(有一定厚度的书本)和“本”(杂志一类较大较薄的本子)了,很少发生混淆。

接着又知道了“报纸”。她以亲自从电梯取回报纸为荣,她总是举着报纸,自豪地告诉人们:“妞妞拿报纸回来了。”

'玩具之类'

这些词无法归类。对于妞妞来说,除了食物之外,一切手边之物都是玩具。所以,我把它们统称为玩具。

这里所举的例子表明,妞妞对于语词是多么认真。

很早的时候,妞妞玩一只装胶卷的圆柱形塑料小盒,我告诉她这是“盒”,她记住了。以后,不论摸到什么形状、什么质料的盒或盒形的东西,她都名之为“盒”。

有一天,她摸到了门锁,我教她:“锁。”她跟着说了几遍,然后,因为门锁是盒形的,她自己加上一句:“盒。”此后,摸到门锁她必喊:“锁—盒!锁—盒!”

她自己会给事物命名。在汽车里,她站在座垫上四处摸索。摸着车窗的玻璃,她说:“玻—门。”摸着座后窗台上的一个盖状物,她说:“盖。”摸着一个泡沫纸质的盒状物,她说:“盒。”

雨儿递给她一只塑料小瓶,说:“盒。”她纠正:“盒—瓶。”

我值夜,困得不行,妞妞却极精神。我把她放在大床上,让她自己玩。她坐着,腰板挺得直直的,面前是一篮子玩具。“篮,”她说。从篮里往外拿玩具,一边自语:“车,嘀嘀嘟嘟——牙咬器,不咬,玩——电话,喂,找妞妞,是,吃了,真棒……”她一件件取着玩具,报着名儿。那面带小镲的手鼓,她说“镲”,我一时不明白,教她说“鼓”,她自个儿重复了好一会儿。玩第二轮时,她拿到手鼓便说:“镲—鼓”。我忽然明白了,“镲”一定是雨儿或阿珍教她的,她不愿放弃,便把它和我教她的“鼓”结合起来了。在她心目中,曾有的命名都是事物本身的财富,是不容丢弃的。

篮里有许多积木,她最不喜欢那两块三角形的,每次摸着就马上扔掉。我教她:“三角。”她高兴地重复:“角角。”知道了名称,她兴趣陡增,竟然爱不释手了。我不止一次发现,一样东西有了名称,她便多半会对它产生浓厚的兴趣。

每当篮子空后,她就等我放进玩具,然后再一件件取,一件件念叨。就这样,她坐得端端正正的,像大孩子似的,自个儿玩了很久。她略微低着头,眼睛盯着篮子,从侧面看去,几乎要忘记她是个小盲人了。最后,终于玩厌了,我又一次把玩具放进篮子后,她拎翻篮子,把玩具统统倒出来,说:“倒了。”以此宣告游戏结束。

妞妞的玩具中,有一只会走会叫的电动狗,还有一只不会走不会叫的绒毛猫。这是她喜欢的两样玩具。她知道前者是狗,后者是猫。电动狗坏了,我们买了一只机制和形状相似的电动猫,放在她手里。

“妞妞,这是什么?”

“狗。”她答。

打开开关,电动猫动了,叫了。告诉她,这也是猫。她立即把手缩了回去,不敢再碰,因为它不符合她对猫的概念,她的概念拒绝它为猫。

她喜欢吃糖,可是,当我把一根棒糖塞进她手里,告诉她这是糖时,她也缩回手拒绝吃了,因为它不符合她对糖的概念。

阿珍在厨房里做饭,妞妞挺直腰板坐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等阿珍回来。我趴在她面前,她觉察了,伸手摸我的脸,摘走了我的眼镜。

“爸爸戴眼镜。”她说。

“对了,爸爸戴眼镜。妞妞戴不戴?”

“不戴!”

“把眼镜给爸爸,好吗?”

“不给!”

“爸爸给妞妞拿妞妞的眼镜,好吗?”

“不镜!”

她爱玩我的眼镜,就是不喜欢特意给她买的玩具小眼镜。

前些天答应给她买手表,她老记着,常常突然提起:“走,买表去!”有位朋友便给她买了块玩具电子表。我抱她外出,她又说:“买手表。”我说:“叔叔不是给你买了吗?”她说:“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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