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三落四起战黄河(1)

永乐年间明王朝自迁都北京,并完成会通河等河段的改造和疏浚后,京杭运河成为明王朝赖以维持统治的南北交通大动脉。也从此开始,明王朝倾尽心力,维护着京杭大运河的畅通无阻。

运河穿黄河南行,受黄河的影响最大。

在颤抖的悠悠岁月里,黄河赋予中华民族的一半是血泪,一半是黄金。法国大作家雨果曾说过大自然是“双面像”,这在黄河身上展示得淋漓尽致,表现得无以复加。翻开尘封的典籍,搜寻关于黄河的书页,每一页的正反面上写满的都是“水患”二字!更有甚者,黄河,稍有不快便更辙易道,随意夺口,时儿北走天津,时儿南下江淮,沿黄百姓痛苦不堪。

此时,有着三百万年河龄的黄河下游却十分紊乱,主流迁屣不定,或者北冲张秋(今属山东阳谷,明代会通河与大清河交汇处)运道,或者南夺淮、泗入海。到了嘉靖前期,黄河下游走的主要是“南道”,即自今河南开封而东,到江苏徐州注入泗水,南流到淮安汇淮河,流入黄海。而京杭大运河呈南北流向,在淮安一带黄、淮、运十字交会。这有有利的一面:徐州以南运河水量不足时,可以得到黄河水的补济;但不利的一面更大:黄河泛滥时,会立即造成运河淤塞,漕运中断。

一匹快马,奔驰在潼关至洛阳的驿道上,马背上的骑手不住地大声呐喊:“汛情——汛情——”

快马以一昼夜行500里的速度(快于洪水的推进速度),向下游接力传递水情。

快马越过洛阳,向开封、徐州、淮安、宿迁奔驰!

快马过处,响起一片报警的锣声:“黄河涨水啦!黄河涨水啦!”

仿照奏报边防军情的做法,自明朝开始,“凡患害急缓,堤防善败,声息消长,总督必先知之,而后血脉贯通”。(《明史·河渠志》)

此时的黄河、淮河与运河在黄河下游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要保运河畅通,必须治住不停摆尾、不时泛滥、桀骜不驯的黄河。

长期以来,明朝廷一直把保证大运河畅通作为治黄的主导方针。后来,又出现了“护陵”任务,即保护凤阳、泗州的祖陵不被侵灌。——祖陵高于运道,高于民生,这就是封建王朝“皇上”的心胸,就是“官”与“民”的关系。——提出了“首虑祖陵,次虑运道,再虑民生”的治黄方针,采取“北堵南疏”和传统的“分流杀势”治黄方略。

“北堵南疏”,就是修筑和加固皇家的朱氏祖坟所在一岸的大堤,而任凭黄水来时向另一岸泛滥。

“分流杀势”,就是将泛滥的黄河水向多处分流,以减轻洪水对运河的威胁。

无论是“北堵南疏”,还是“分流杀势”,都是消极的,种下了更大的祸根:嘉靖晚期,黄河在徐州以上河段一度分岔13股南下,河患十分严重。在黄患最严重的6年中,明朝政府因负责治河官员不力,接连换了6人,可是,只要治黄指导思想没有改变,换人又有什么用?灾害依然如故。

嘉靖四十四年(1565)7月,黄河在江苏沛县决口,沛县南北的大运河被泥沙淤塞达200余里,徐州以上纵横数百里间的中原大地成了一片泽国,灾情空前严重。

这一年的11月,朝廷第一次任命佥都御史潘季驯总理河道,协助工部尚书兼总理河漕朱衡抢险救灾,畅通运道。

潘季驯,字时良,号印川,乌程(今浙江湖州)人。29岁中进士,入仕途,授九江推官,宦海沉浮,累官至工部尚书兼右都御史。

44岁的佥都御史潘季驯走马上任。

他深感责任重大,国家的安危在他心中,百姓的生死在他心中,自己上任之前一年换一人的教训也在他心中,他不想使自己成为被朝廷换掉的第7人!

生长在东海之滨,根本不了解黄河、淮河的潘季驯上任之后,立即带人到河患最严重的地方慰问百姓,实地查勘,沿河而上,访问有经验的当地乡官、老农和老河工,详细了解水情,征询治理意见。

三落四起战黄河(2)

这天,潘季驯坐着一位老船工驾着的小船,再次深入灾区勘察。潘季驯坐在中舱,左右鼓棹,向中流进发。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黄河叠浪千层,一望无际,潘季驯乘坐的小船如一片飘在浪涛之上的树叶,被埋在浪里颠簸。突然,巨浪打来,小船被卷入旋涡,潘季驯和老船工都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潘季驯慢慢醒来。睁开眼一看,不幸中的万幸,自己和老船工都被挂在树梢上,幸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