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在成都市某厂的厂长办公室里,当连小可向吴厂长出示了拘捕证后,这位情绪激动的犯罪嫌疑人向检察官们吐出一腔足以令他们振聋发聩的话:“连处长,恐怕你们不会不知道,这某某厂是成都市的国有中型企业,正规军,曾经在建筑业创下了响当当的‘口口口口’牌的金字招牌,可是,两年前厂子居然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我这成都市工业局的副局长,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受命于危难之际,被组织上派来兼任该厂厂长的。我的重任,就是能尽快地让企业起死回生,让一千三百多名工人和几千名家属有碗饭吃。我通过深入的调查,了解到除了工厂自身管理方面的手段混乱、陈旧,更严重的是货卖不出去,产品大量积压在仓库里的原因,是我们无法适应当前建材市场的营销要求。说白了吧,我们的货就算是比别的厂再好,可没有给采购人员足够的好处,也卖不出一斤一两,现实社会就是如此,世人皆浊,惟我独清从人格的角度讲是值得赞美的,可要在商场上独善其身则是绝对不行的,这独清者就非得要饿饭不可!我吴某是国家干部,有固定的奉禄拿着,工厂弄好我发不了财,弄垮了,饿饭没我的份,可是,工厂真要倒闭了,我的工人怎么办?他们的妻儿老小怎么办?要知道,稳定是压倒一切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不给社会添乱吧……正常而纯洁的愿望,必须通过恶或龌龊的方式才能达到,这是一种怎样的扭曲的生存图景。 呃,呃,我把话扯远了,我知道,作为你们的工作性质,你们要的是违法乱纪的证据,对我的愤激之言,不会感兴趣的。”

连小可说道:“吴厂长,那就请你随我们换一个地方,你所认识的贺仁鹏已经在那儿等着你了,然后再直奔我们所需要的主题吧,我们一定洗耳恭听。”

然而,仅仅不过片刻工夫,越来越多的工人已经聚集到了办公楼廊道上和楼下的庭院上。到处是一派激愤的议论声。

“妈的,我们厂里肯定出了内奸!要不,检察院的人咋知道得这么清楚?”

“得关起门来查一查!查出这家伙,把他一家老小赶出厂门,喝西北风去!”

连小可注意到,那位举报者也挤在人群之中,和其他的工人一样对他们狂呼乱吼。

连小可等检察官将吴厂长带出了厂长办公室的大门,然而,却被工人们堵在了楼下的廊道上。

连小可大声喊道:“工人师傅们,请你们让一让,我们是依法执行公务,请大家支持一下我们的工作。”

一位老工人愤怒地冲他嚷道:“吴厂长是难得的好官呐,到我们厂没日没夜地和大家一起干,头发都磨白了许多,才两年多时间,工厂就让厂长起死回生了,这样的好人,你们凭什么把他抓走?”

另一位工人也叫道:“检察官同志,我们厂花钱揽活是党委会、职代会上通过的,全厂人人皆知,出了事,得由全体党员和工人担着才是个道理,让吴厂长一个人为大家顶罪,我们还有良心吗?”

一名女工也尖厉地喊叫起来:“你们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饥,吴厂长这么做,也是没法子啊?他没往自己口袋里揣一分钱,冲这一条,我们就敬重他!”

“要没吴厂长这样的好干部撑着,厂子垮了,我们找谁去呀?”

吴厂长热泪涟涟地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想让我吴某戴个聚众抗法的帽子,罪加一等吗?大家要是还支持我的工作,就赶快回到自己的生产岗位上去!这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

那名女工哭吼道:“吴厂长,放心去吧,出来那天,我们全厂工人敲锣打鼓来接你!”

连小可等几名检察官目睹着眼前的情景,眼中泪光盈盈……

通过全面地调查,行动小组对吴厂长何以能得到全厂工人的爱戴有了更加准确地了解。据查,吴某到该厂兼职后没有任何经济上的问题,他以提高运费的方式向贺仁鹏行贿,而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贺仁鹏不过是一个代人收钱的小角色。吴某在接受审询时谈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他说在高速公路的物资供应发包会举行之前,有一次贺仁鹏请他到酒楼里明白告诉他,中标的事,包在贺仁鹏身上,但是吴必须承诺中标后,将所有产品交给贺仁鹏承运,并且必须以高于平常运价的百分之二十的价格付费,否则,他就拿不到一张订单。而且还说,这百分之二十的运费,他自己得不到一分一文。这就是说,在贺仁鹏身后,有一个神秘的人物。但对贺仁鹏的审讯却极不顺利,这家伙的爷爷解放前是成都市有名的袍哥舵把子,他对他的爷爷至今仍顶礼膜拜,好像是血缘关系吧,顽固不化,江湖习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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