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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娘子沉声嘱咐道:“今rì来破羌,是恳请岑於菟为我们主持公道,却不是和吾诃子当面置气的;而且凭咱们两家那点实力,断不是吾诃子的对手。眼下唯一可以倚靠的。不是那区区千余兵马,而是岑於菟。岑於菟这个人,重情重义,我们越是把身段放得低。他就越容易心生怜悯,才有可能站在我们这一边。”

“我受不得这口气!”北宫瑞怒声道。“我们两家都曾是湟中首领,不论吾诃子还是岑於菟,归根结底,都是来抢夺我们两家基业的。难道我们反倒要托庇于他们麾下不成?”

豹娘子闻言目光一寒,冷冷瞥了北宫瑞一眼,一字一句道:“莫非你还有别的办法?”

一句话,说得北宫瑞半天不能吱声,一张脸涨得通红。

“汉人有一句话——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豹娘子凝声说道,“咱们两家眼下已经元气大伤,没有几十年工夫,根本不能恢复。即便想要恢复,还要看旁人帮不帮我们;若是再有人暗中掣肘,不说兴复家业,只怕连活下去都是难事。”

北宫瑞原本是气的满脸通红,但是此刻却猛地神sè一黯;他毕竟也是北宫部的少主,这点眼光见识还是有的,自然知道豹娘子所言不虚,于是神sè间便有些失魂落魄。

“阿瑞,如果你还想着要当湟中领袖,还想着学你父亲与你李叔叔一般,在湟中一言九鼎,我劝你就不要进去见岑於菟了;我们立时回去,拔营启程,躲得岑於菟与吾诃子远远地,免得给两家残存的部众带来灭顶之灾。”豹娘子的语气越发严厉深重。

北宫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天人交战,最后猛地猛地一咬牙,转身向城内走去;豹娘子看得分明,北宫瑞脸上既羞且怒,满溢着愤懑、不甘之sè,但是却没有阻碍他的脚步越发坚定。

豹娘子轻叹一声,收拾情怀,举步入城。

到得城里,终究要听岑风这个地主安排;吾诃子与豹娘子、北宫瑞虽然在城下见过,此刻还是要岑风正式引见一回。

待宾主三方落座,豹娘子看看北宫瑞,见他神sè间虽然收敛了不甘、愤懑之sè,但是铁青着脸,似乎没打算说话——豹娘子只好主动出头,委婉地问起良吾部落招纳湟中诸部之事。不想才提起一个话头,就被吾诃子打断。

却听吾诃子慨然道:“豹夫人不必赘词,二位的来意,於菟来信相邀时便已说明。吾某知道,安抚湟中之事乃时势使然,可谓势在必行;但是二位毕竟是河湟旧主人,又是於菟故交,为人妻、子,为亲人长辈报仇,亦是天经地义,吾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吾诃子说着,朝会客堂外一挥手,朗声道:“抬上来……”

两个良吾部落的侍从应声而入,手上抬着一个数尺长宽的木匣,奉于豹娘子与北宫瑞面前。

“吾首领这是何意?”豹娘子神sè难明,幽然问道。

吾诃子以目示意,侍从将木匣当面打开。呈现在豹娘子与北宫瑞面前的,却是木匣里并排而放的五颗人头。

吾诃子朗声道:“吾某自幼心向儒学,深知忠义之道,岂能收容那等背主求荣的小人?良吾部入湟中之后,收拢诸部人马,其中探得与二位有仇怨者共有五部,都是投顺柯、韩二贼,戕害故主的无信无义之辈。如今五部首领人头俱在此间,请二位当面验看。此二人亲眷旧部,都已押下,随时可以交由二位处置!”

吾诃子朗朗说来,豹娘子与北宫瑞惊疑不定,不由面面相觑。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交易

吾诃子拱手送出北宫家与李家的仇人,再加上此前的一番自我标榜,着实让豹娘子和北宫瑞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二人是做好了与吾诃子翻脸的准备,甚至可以说是抱定了必死的准备。他二人不带兵马,轻身前来破羌,其实就是把生死都交给了岑於菟;若是吾诃子翻脸,而岑於菟又袖手旁观的话,二人必死无疑。可以说,豹娘子与北宫瑞此来,已经是认清了眼下金城的局势,他们肯来破羌赴约,一则相信岑於菟的为人,至少可以保得他们xìng命,二来,也是抱着最渺茫的一丝希望,希望能从吾诃子手里把仇人要出来。

哪怕岑风这样生xìng质朴之人都知道,这个世道,其实没有道理可讲。所以不论是岑风、还是吾诃子,亦或是王国、韩遂、乃至于龟缩安定不出的马腾一伙人,都在拼命扩张自己的实力。有了实力,才有了说话的本钱。豹娘子和北宫瑞几乎是一点实力都没有,于是只好来讲道理,其实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道理,在吾诃子这里,居然真的能够讲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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