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部分 (第1/4页)

时候两家失了首领,必定军心大乱。自可一鼓成擒,对岑风而言岂不是更加便宜之事?

只不过北宫瑞可以相信岑风,是因为他与岑风相交rì久,自认为熟知岑风的秉xìng为人;但是在豹娘子心里。北宫瑞的想法其实并不足为凭。人心易变,谁知道当初的小老虎崽子与如今的一军统帅,会不会还是一样的心思?别的不说,只说眼下的局面;北宫家与李家驻营之地距离破羌城不过百里之遥,如果不是岑於菟相助,良吾部落的大军怎么可能从容奔袭百里,一击即中?在豹娘子看来,就算岑风没有自己动手,至少也是纵容默许了吾诃子的举动。他们两家是郎舅之亲,别看岑风在人前好似对自己两家多有照顾,可是一旦吾诃子下定决心要铲除两家,岑风未必会坚持与妻舅翻脸。

北宫瑞也知道,豹娘子先入为主,心里对他的话是半信半疑,甚至怀疑得更多一些。但是眼下口说无凭,北宫瑞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只是喃喃说了一句:“rì久见人心。”

豹娘子注视着山下连片的篝火,冷哼一声:“连今夜都不知过不过得去,哪里还知道久后的事情?”说着抬头看看天上一轮明月,又暗自咒骂一声:“该死的月亮……”今夜月sè甚明,照的山头四周山林都是亮堂堂的,月光之下,人影清晰可见,想要在这等明月之下搞什么小动作却是绝无可能的——这对于困守绝地的豹娘子一方而言绝非好事。

山下的良吾部落久久不见动静,惟见篝火猎猎,随风摇曳。但是不论豹娘子还是北宫瑞都知道,他们是在整顿兵马,一旦部署周全,就要发动最后的雷霆一击。凭眼下两家的残部,想要抵挡良吾部落大军,无异于痴人说梦。

白rì里良吾部落大军来得突然,几乎就在豹娘子回到营地时,吾诃子的兵马前后脚地也就赶到了。骤生变难,两家几乎重演了当rì烧当羌攻打两家老营时的惨烈景象。没有等豹娘子组织起人马来,良吾部落大军就冲入营地,两家的战士就成片成片地倒下。

危急之时,幸亏北宫瑞豁出xìng命,带着几十个亲军死命将良吾部前锋抵挡了片刻,才给了豹娘子喘息之机,带出少数人马向大营后山突围。而北宫瑞自己也在乱战中身负重创,虽是被亲军救出。却几乎折了一条腿,至于身边的亲军,更是一个不存。

虽然突围出来,但是良吾部大军兵马众多,又占了先手,大军团团围裹上来,将两家残部堵在一座山头上。此时再计点两家人马,只幸存不到四百人。二人费尽心血才恢复过来的一点元气,转眼间丧失过半。

“婶婶,看对方的动静。想来前半夜吾诃子不会有什么举动,不如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我虽然行动不便,在这里做个哨探也还能胜任。”北宫瑞轻声劝道。

豹娘子心下略一思酌,便依了北宫瑞的主意。白rì一战自是惨烈不题,后来被围于山上,整整一个下午良吾部几次攻山,直到晚间才稍稍消停下来。一连几番恶战,虽说都被两家人马依仗地利打了下去,而且豹娘子也幸运地未曾受伤。但是jīng神、体力不免损耗极大;她又不放心良吾部落的动静,在山前守了半夜。此刻的确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转回山顶的营地,豹娘子没有休息,而是先去看了看李嗣侯母子。这个时候山风渐盛,连大人都有些受不了,更遑论襁褓中的孩童了。山头说是营地,其实简陋,不过是各人寻找被风地将就窝着罢了。

当豹娘子看到李嗣侯的时候,小娃娃被一团毛皮裹得严严实实,连一张小脸都被遮了大半。窝在母亲的怀里睡梦正酣,浑然不知部族上下正面临着灭顶之灾。

李嗣侯的母亲脸sè苍白,斜倚在一个破损的马鞍上,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却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唯恐惊醒了睡梦中的儿子。

豹娘子见状不由眉头紧蹙,轻声责备道:“你受了伤的。怎么不好生躺着休息,强撑着坐起来干什么?”

良吾部落来袭之际,李嗣侯的母亲只顾护着儿子往外逃走,不提防背上就中了一记流矢。到了山上。虽说拔出了箭矢,但是失血太多,几度晕厥。有经验的军中老卒悄声禀过豹娘子,说是小夫人被伤了内腑,已是命不长久。豹娘子听了虽是难过,也不曾多往心里去;一则当时战事正危急,无暇多虑,二则如今身陷绝地,不到天明就是举族覆灭,到时玉石俱焚,只怕谁都活不了多久,又何止一二人而已?

李嗣侯的母亲似乎有些畏惧豹娘子的威势,加之体力又虚,嗫嗫地说了句:“躺下来的话,嗣侯睡不安稳,必须我哄着……”

豹娘子的目光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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