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手接过了烟。

“不,不。要这样。”他一面说着,一面示范,拿烟的手成窝状,香烟点着的一头向着自己。

我学着他的样子吸了两口,问:“那儿学的?”

“刚入伍的时候跟老兵学的。老兵们都这样抽烟。”

“鲁连长,打完这一仗后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俺和陈参谋你不一样,你懂技术,有文化。俺是个大老粗,祖宗十八代都是农民,没什么文化,凭着咱贫农的出身和一身牛劲、能吃苦,被选派到咱队伍上,部队培养了咱,还提了干。俺这穷孩子也知足了。”

“听战士们说你可是咱们军的军事标兵呢!”

他苦笑着道:“标兵有什么用?要不是咱军长,咱俩今天也凑不到一块儿了,早回家种地去了。”

“为什么?”

“去年上面调来了个指导员,听说是个高干子弟,到基层来镀金的。这小子不厚道,正经事儿不干,整天搞歪门邪道。我最看不惯这种小人,去年八一聚餐喝多了两杯,为了点小事一气之下给了这小子一拳……”

“在正连职的位置上混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提副营,这下可好了,检讨,记过,降职。看来咱这身军装也穿到头了,出发前已经和老婆说好了,过了这一茬我就打转业报告,看能不能在咱那小地方的县城谋个什么工作,家里的老人、孩子也好照应。”

虽然我也很为老鲁不值,但那个年代部队和地方一样,碰上了这种明显的打击报复行为,作为一个没有后台的下级军官还能怎样?

……

不知不觉夜已深,我渐渐地感觉到眼皮开始打架了。

鲁连长指了指身后战壕里的空弹药箱,对我:“夜深了,你合会儿眼吧。你和俺不同,对着那么一堆地图和数字,事关人命,那是不能出错的。”

夜晚,黑暗。我睡的很深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直在吱吱叫的虫子突然静下来,几只没穿鞋袜的赤脚小心翼翼地在黑暗的草丛中潜行。

几条黑影爬进战壕,其中一个一只手勒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举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战壕里,我猛地惊醒。

四下张望,战壕内外一切如常,鲁连长仍然保持持枪戒备的姿势呆在我的旁边。

原来只是个恶梦而已。

我站起来。

鲁连长侧过头来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

我悄悄地挨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外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月亮从云朵中露出来。

我惊讶地发现月光下几条执枪的黑影正在悄悄地向我方阵地潜近,没有发出一丝响声。

周围静悄悄的,我听见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咚咚”声。

鲁连长轻轻地打开了冲锋枪的保险。

黑影在逐渐接近。

我紧紧地撰着枪,手心满是汗。

鲁连长突然直起身子,端枪冲着几条黑影猛地开火,一口气打光了一个弹匣。在弹道曳光编织成的火网中,黑影大多倒下,余下的窜进了树林。

听到枪声,石营长带着十来个干部、战士带着武器迅速由山上赶来。

营长劈头就问:

“怎么回事?”

鲁连长一面装上新弹匣,一面回答:

“发现越军特工队,现已被我和陈参谋击退。”

营长命令大家:“注意警戒!各哨位报告情况。”

四下一片死寂。

又过了一会儿,报告上来了,5号哨位,也就是位于我们左前方的哨兵失踪。

营长命令向天空发射了一颗照明弹。

惨白的光线照射下: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越军尸体。

营长:“间距5米,成战斗队行,搜索前进。”

战士们向前搜索。

黑暗中有战士轻声喊:“营长。”

我随战士们向声音靠近,看见哨兵靠着一颗松树坐着,一动不动,头歪向一边,他的喉咙被敌人用利刃划开。

石营长、鲁连长、我和战士们围着牺牲的战士,默默无言。

直到现在,我仍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是我,也是我们营所有人第一次近距离接敌,歼敌5人,我方阵亡1人。

整个过程也就十几、二十秒时间,由始至终,我一枪未发。

我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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