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1/4页)

曾经是她的夫,纵使恨他入骨,也抵消不了她对他的爱。爱,恨,两种情愫在她内心如此强烈地冲突着,谁也消灭不了谁,谁也取代不了谁。

罗敷进得“昊园”去,仍留阴识在客栈。一则可打听消息。汉中毕竟为赤眉政权的国都,必然有有用的信息可以收集;二则随时对她进行接应。

罗敷出现在月如风面前时,后者脸上满是惊诧。细细端详半晌才开口道:“秦罗敷,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气魄,敢自己现身。这倒是让我对你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罗敷冷笑,道:“你我还须这些虚礼客套吗?说吧,你想让我怎样,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是否还在人世。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月如风面若桃李,眸子里却是如冰一样的寒冷:“你的性命我什么时候要不可以?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还记得你当初立下的重誓吗?你一人怎抵得上那许多的性命?不要以为我放他们一马,就代表我月如风输给了你。”

罗敷哪里敢认为月如风输给了自己?虽然她戒于邯郸是刘秀的地盘而没有动秦家老小,也没有杀她和夜听潮。但她却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男子,让他心性大变;她偷走了自己最宝贵的儿子,还让她背上了诞下“妖孽”的罪过。月如风,她赢得是多么“漂亮”!

罗敷知道,眼前的月如风已经不是那个长安时只会利用小计伤害自己的月如风了,如今的她智谋突飞猛进,狠毒也比当年更胜十倍百倍。诚如她所说,罗敷确实没有资本与她谈条件,而月如风似乎对自己的到来又不动心。罗敷只好无望转身,欲行。却被月如风叫住:“不想要孩子了?”罗敷心下一喜,开儿还活着? “你想怎样?!”月如风娇笑涟涟:“我要你留在‘昊园’,每日伺候我与夫君入寝起身。哈哈哈哈……”

那笑声听在罗敷耳中格外刺耳。她既来,已然做好遭受千般侮辱的准备,但还是没想到月如风不光要将自己踩在脚下,还要她亲眼目睹夜听潮与别的女人夜夜承欢!泪水蓄在眼里,忍得罗敷几乎要痛苦出声。罗敷一咬牙:“好!”

月如风娇笑转身,临行又道:“记得不要让夜听潮知道孩子的事,不然我为了不欺骗自己的夫君,只好让它变成事实了哦。”言下之意,如果她敢向夜听潮道出实情,她便将孩子杀掉。罗敷听得惊心,忍得疼痛,眼泪终是脱眶而出。

罗敷被带到“昊园”内的下人房。安排妥当,有人唤她道:“罗敷,夫人要你过去伺候晚膳。”罗敷虽已为人母,但毕竟不足二十岁的年纪,身材面容又是少女的姣好。他人并不知她身份,便以“罗敷”相称。

罗敷随人来到用餐之处,低眉顺眼地进入大厅。人的内心幸亏是不能被人窥伺的,不然她现在心跳如鼓岂不是尽人皆知?她如何能让人知道自己对夜听潮仍然心存挂念?她又如何允许有自己如此的感情?

月如风甜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维:“抬起头来。”罗敷只好慢慢将头抬起。餐桌之上,月如风居左,花无璧在右,夜听潮坐在正中。罗敷眼中难掩伤痛,唇角却写满坚强。

三人看到罗敷的表情大不相同。月如风是自负而不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花无璧是几分愧疚,但更多的是小人得志的猥亵;夜听潮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复杂,罗敷没有抓住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夜听潮冷哼:“为何将这不详之人带到这里?”

罗敷深记他给她的伤害,但从没想过这种伤害在她一踏入昊园便又重新开始。夜听潮口气之中分明是无视与厌恶,哪里丝毫往日的情分?“当啷”一声,手中一只银勺落地。罗敷忙俯身去捡,弯腰瞬间紧闭一下双眼,几颗清泪铿锵落到地上,震得她似乎心脉都碎了。

月如风得意道:“司徒大人的女儿果然是娇贵,连布菜这样的小事都是做不了的。”罗敷忙拭去了泪水,直起身时脸上已是一脸倔强。她需要忍,除了忍她什么也做不了。

上前将侍女托盘上的菜品端下,放到餐桌之上,却在撤身时突然被夜听潮抓住了手腕。罗敷惊呼,她何时起已不适应他的霸道?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是惊恐,冷漠还是仇视?是恨他的辜负,惊讶他的转变还是无措于他的暴戾?夜听潮,你可忍心如此对待罗敷,你可忍心!

罗敷两汪秋水似有灵动。夜听潮竟有一刻的失神,眼中的暴戾与嘲弄在一瞬间似乎消逝得无影无踪。但也只是一瞬间,在他眼中她又成了那个不详的人。“为何来汉中?!”罗敷不卑不亢:“找人。”

夜听潮笑:“找人?找什么人?”罗敷:“找那个深爱我的人,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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