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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八月,日本帝国宣布投降,杜荣林已经当了班长。他所在的部队经过一系列改编和整编,从地方部队融进一支主力部队。于立春跟他始终没分开,他们一起参加了后来发生于中原以南的一些主要战事,从淮海战役到打过长江。杜荣林在渡江战役中差一点阵亡:那时他已经当了连长,他的连队是本团的渡江突击连,杜荣林指挥连队乘木船从长江北岸冲向南岸,登岸后在滩头遭到敌军炮兵的猛烈轰击,有一颗炮弹突如其来,在杜荣林附近爆炸,恰当时他被脚下一个土坎绊住,摔倒于地,没给炮弹炸死,左腿却受了重伤。指导员于立春命令战士用担架把他抬进野战医院。没等杜荣林伤完全痊愈,于立春自已跑到医院,用一辆马车把杜荣林接回连队。于立春说,部队快行动了,杜荣林还不回来,他们就再也尿不到一块了。

六月,部队南进,越过闽浙两省边界,由浙江进入福建。八月福州战役打响,之后围歼残敌,部队一路不停喊叫:“缴枪不杀!”,一直喊到大海边上。

第一章 枪声起(4)

这时杜荣林第一次听说了“台湾海峡”。于立春在一张纸上写下这四个字,读给杜荣林听。于立春识字,除了当连队的指导员,他还是连长的文化教员。他告诉杜荣林,他们正在行军作战的福建省位于台湾海峡的西边。海峡另一边就是台湾岛,甲午战争后被日本鬼子侵占五十年,抗战胜利后于1945年光复的台湾岛。此刻,敌军正如炸了窝的马蜂一般汹涌下海,逃离大陆,退踞那座岛屿。

杜荣林是在一个最炎热的时节进入一个炎热的南方省份。这个季节里南方山地瘦骨嶙峋的狗从早到晚都吐着舌头,天和地都像火炉一样。杜荣林连队里的战士多来自山东和苏北,在这些北方兵的印象中,多雨而闷热的南国就像《三国演义》里诸葛亮七擒孟获之地,到处弥漫着骇人的瘴气,还有一些恐怖程度绝不逊于瘴气的特色物品。

杜荣林连队的一排长姓齐,籍贯山东荣成,身高一米八五,膀阔腰圆。齐排长曾在一次追击战中独自俘获二十多个溃敌,其中几个溃敌在发现对手只有一个人时打算反抗,被他一声大喝吓得脸面失色,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进军福建之后,有一天黄昏宿营,齐排长上茅房解手。那一带乡间茅房都建在路旁,一家一坑,鳞次栉比,都是几根竹竿,四面破席,略略遮羞,里边挖个坑埋一粪缸,堂而皇之驾两根石条供人踏脚出恭。齐排长刚一蹲坑,忽然就一声大叫,光着下身跳出茅房,也顾不着拉起裤子,抓着枪反身就朝粪缸里打,打得乒乒乓乓粪水四溅。

原来那粪缸里藏着一条蛇,一条锄把粗近一米长皮色黝黑的恶蛇。这蛇不知怎么的掉进粪缸里,恰那粪缸粪便还少,蛇落在缸底无法脱身。齐排长一蹲下来,蛇听到响动便把头一昂,红信子一吐,呼呼有声,排长往下一看当即懵了,这位能用一声大喝吓住数十溃兵的好汉被胯下窜出的恶蛇吓出一身冷汗,直至将其击毙才松了口气。

这是一个多蛇之境。

福州战役后,杜荣林的部队奉命向南开进,投入新的战役。那时候敌军正在闽南一线集结,准备背水一战,试图死守,将闽南作为护卫台湾的屏障。杜荣林十分怀疑这些败军能够守住哪一堵破墙,对他来说比较讨厌的是集结于南方山地的那些小咬,这玩艺儿成千上万地埋伏于草丛树叶间,小得跟针尖一般,黑不溜秋有如一把煤灰,成群结队扑上来叮咬,顷刻间会在人的胳膊腿上咬出无数肿块,奇痒无比且数日难消,简直比敌军的飞机大炮要厉害十倍。

除了恶蛇和黑咬子,南方山地倒是山清水秀,到处林木葱郁,有无数翠鸟于林间扑腾腾飞来飞去,鸟鸣阵阵,异常美妙。

杜荣林在新战役打响之前接到命令,指定他的连队为突袭分队,向南穿插,隐蔽前进,长途奔袭,在战役发起之前打进前方一个渡口,占据并守住,以打乱敌军部署,确保主力围歼敌人。团里给杜荣林派了一个向导兼联络员,是个戴斗笠,打赤脚,瘦瘦小小的本地人。这人也就二十出头,高颧骨,厚嘴唇,凸额,陷鼻,满嘴黄牙,肤色黑中带黄,赤膊外披一件小褂,穿灯笼裤,腰间别一卜壳枪,其貌不扬,却是个厉害角色,在山路上健步如飞,走得比山羊还快。

“哇系游寄队。”他跟杜荣林初见时快活地大笑,用力跟杜荣林握手,一张嘴就让杜荣林一头雾水,不知究竟。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做自我介绍,他那话的意思是:“我是游击队。”

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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