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对于晋兵的追赶,乐伯本有以箭射退的把握,但手头出乎意料地剩下了一枝箭,这枝箭即使射中晋将,也难遏止晋军的追赶,乐伯只会剩下束手待缚的结果。紧急关头,乐伯见景生计,他射麋相送,示敬拒敌。他通过射麋,既向晋将显示了自已的武艺手段,又显示了自己对追兵毫不介意的心理闲暇;这既是对追兵的威慑,又是对他们的心理征服。在显露了自己的手段后,乐伯送麋于敌,示以恭敬之礼,实是在暗示鲍癸:不是乐伯不能射杀晋兵,而是不愿射杀,惟求和好。乐伯是以示敬的手段弱化或消除与追兵的敌对状态。追兵不知乐伯仅剩一箭的窘情,心惧乐伯射艺,遂顺势接受了乐伯的敬意。

箭是用来射杀敌人的。乐伯在自己最需要箭的性命攸关之时,把最宝贵的一枝箭作了一反常态的使用,反倒遏止了追兵,死里逃生,真正是大勇中含有大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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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庄王:陈国蓄多,断其易攻

陈国是一个毗邻楚国的小国。《吕氏春秋?似顺篇》和《说苑?权谋》记述说,楚庄王准备进攻陈国,派人前去察看陈国之情,使者回来汇报说:“陈国不能攻打。”庄王问及原因,使者回答说:“陈国城墙很高,河池很深,粮草积蓄很多。”楚庄王说:“陈国可以攻打。陈国只是一个小国,但储备却很多。储备多就说明赋税很重,赋税重则百姓怨恨君主;城墙高,河池深,说明民力已经疲惫。”于是楚庄王领兵攻陈,终于攻取了陈国。

楚国想攻打陈国,需要知道陈国的战争防御能力,但当了解到陈国城高、池深和蓄多的实情后,楚国对陈国的防御能力产生了截然相反的两种估计:一种认为陈国的战争防御力极高,难以攻打;一种认为其防御力极弱,易于攻打。按说前一种估计是符合事物逻辑的,但楚庄王坚持按后一种估计去行事,竟然获得了事实上的成功,事情的结果促使人们对此进行深刻的思考。

城高、池深、蓄多是战争防御中重要的物质条件,对此谁也不能否认,但战争的防御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条件,就是民心的和顺,这一条件在战争之前难于充分暴露,且缺乏可资衡量的客观指标,因而常被人们忽视,但就战争的本质讲,它比前一种条件更为重要。楚国所以对陈国的战争防御能力做出了两种相反的估计,就是因为侦探的使者仅仅看到了前一种物质条件,忽视了后一种条件,而楚庄王则更注重于其民心的和顺状况,他从陈国城高池深和蓄多的实情中判断出了其百姓负担的苛重,预料到了民心的不顺,他的估计更能抓住战争的本质,因而能经得起战争实践的检验。

楚庄王之后约三百年的思想家孟轲为此尖锐指出:“固国不以山溪之险”,认为在战争中“地利不如人和”(《孟子?公孙丑下》),孟轲是立足于更一般的意义上谈论战争诸条件的比较,其思想和楚庄王是相通的。

一个国家可能不需要战争的进攻,但任何国家都需要战争的防御。楚庄王的分析从反面告诫人们,战争的防御需要物质条件,但战争的防御的重点应在于促使民心的和顺,且不可以伤害民心为代价而强求换取超过国力负荷的某种物质条件。人们应该常常注意一种事物反面因素的存在和作用。

楚庄王:臣不超己,退朝而忧

战国时的吴起一度在魏武侯手下为臣。《吴子?图国》和《新序?杂事》中记载,魏武侯与群臣谋划事情,群臣都赶不上他,武侯退朝后面有喜色,吴起于是对他讲了春秋霸主楚庄王的一件事情。

楚庄王曾经与群臣谋划事情,群臣都赶不上他,他退朝后面露忧色。大臣申公问他为何面有忧色,楚庄王回答说:“我曾听说,每一世代都有圣人,每一国家都有贤才。能得到圣贤为师的人,才能为王;能得到圣贤为友的人,才能称霸。现在我本人才能不高,群臣反而没有能赶上我的,楚国恐怕危险啦!”

讲完这一事情,吴起接着对魏武侯说:“在楚庄王感到担忧的地方,您却很喜悦,我私下感到不安。”魏武侯于是面露惭愧之色。

君主和臣下都是所谓“治国平天下”(《礼记?大学》语)的人物,客观上总有一个才能的高下比较。除特殊情况外,一般说来,或者是君主的才能高些,或者是臣下的才能高些。在君主才能高于臣下才能的时候,魏武侯一类君主感到非常得意,而楚庄王一类君主却感到非常忧虑,这两种不同的心境反映着两类君主不同的认识观。

在魏武侯看来,当臣下赶不上自己的时候,正好衬托出了自己才智的高超,正好表明了君主所以成为君主的理所当然性。这种情况不仅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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