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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参与。”齐景公于是又移往司马穰苴之家,穰苴听说国君驾到,立即披甲戴盔,手拿长戟站在门口问道:“诸侯有战事吗?大臣有叛乱吗?君主为何夜间驾临?”景公说:“我想与将军共享美酒之味和金石之声。”穰苴回答说:“设席陈器、陪君享乐的有专人,我不敢参与。”齐景公接着又移往梁邱据之家,梁邱据听说国君驾到,左手拿瑟,右手擎竽,唱着歌迎上前来,陪君主饮酒。齐景公说:“今晚上饮酒,我真感到快乐啊!”他对人说:“没有晏婴和穰苴两个人,我怎么能治理国家呢?没有梁邱据这位臣子,我怎么能身心快乐呢?”

齐景公夜间饮酒寻乐,想找一个陪饮之人,他先后到相国晏婴和司马穰苴之家,两位官员见君主晚间驾到,以为有重要国事,以礼节相迎,职业性地询问君主驾临的原因,当他们知道君主为饮酒之乐而来时,以为是自己的分外之事,均予婉辞。而梁邱据一定是熟悉景公的秉性爱好,他听说国君驾到,并不打问原因,随和地搬出乐器前来相陪,使君主得到了一夜快乐。

晏婴和穰苴是齐景公两个得力的文武之臣,一个是誉称天下的国相,一个是列国闻名的将领,他们是齐国当时立国的柱石。景公饮酒行乐时,首先想到的是他们,可见景公对他们的心之所系和平素的爱戴。然而,景公在饮酒寻乐上所求于他们的,他们均未给予,反倒是无所树功的梁邱据满足了景公的饮乐要求,这样,梁邱据也就在景公眼中成了与晏婴、穰苴相并列的、不能离开的第三个人物。

晏婴和穰苴不是不能饮酒纵乐,而是他们看重功业,以治国征战为己任,不屑于充当设席陈器之人,也许他们还受到传统文化中某些因素的影响,不愿意做出夜间陪饮的这种不合臣礼的事情,因而对君主的所求婉言辞谢。景公对两位爱臣的拒饮并无强求,他有许多臣子,两位爱臣不愿做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愿做,众多的臣子中,自然会有人愿意靠近君主,以能接近君主、为君陪乐为荣幸。景公在两受拒绝后移驾另就,终于遇上了梁邱据这样的臣子。

齐景公既要治国,又要乐身。作为君主,他不愿放弃其中的任何一个,与此相应,他的身边就必有不同的两批大臣,一批是治国之臣,一批是乐身之臣。齐景公坦诚地向人们表白了这一心底,从而向人们透露了历史上许多君主治国用人的一条秘密。

《吕氏春秋?先识览?知接》、《韩非子?十过》、《韩非子?难一》、《史记?齐太公世家》和《说苑?权谋》记载,春秋前期,齐国名相管仲临终前,特意交代齐桓公为国家计,以后要远离易牙、竖刁和开方三位嬖臣,但齐桓公将三人驱逐后,“食不甘,宫不治,苛病起,朝不肃”,最后不得已将三人重新请回。易牙主管君主的烹调,竖刁是自做了宫刑的僮仆,开方是桓公的近侍,他们都是君主的乐身之臣,尽管管仲向桓公明告了任用三人会对国政产生的祸害,但齐桓公还是离不开他们,因为他们能使齐桓公得到个人享受的满足,办到治国之臣难以办到的事情。

齐桓公离不开易牙等人,楚文王生前离不开申侯伯,齐景公离不开粱邱据,表明君主离不开乐身之臣在历史上不是个别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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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婴:止刑数罪,实谏景公

《晏子春秋?内篇谏上》、《晏子春秋?外篇》和《说苑?正谏》数处讲述了晏婴巧谏齐景公的许多内容大体相同的事情,反映的是晏婴救无辜者免于死亡的计策。齐景公将自己最为心爱的一匹马交给一位圉人(养马之人)饲养,不料马得疾病死去,齐景公大怒,让人用刀支解圉人。支解人拿刀要动手前,晏婴向旁边的齐景公问道:“尧舜(传说中的两位明君)当年支解人,是从身体哪个地方下手呢?”景公闻言一惊,让停止支解,将圉人交给狱吏去处理。晏婴又对景公说:“狱吏不会知道圉人的罪状,我先列举出来,然后将圉人交给狱吏。”景公点头同意。晏婴于是对圉人说:“你有三条死罪:你把君主的马养死了,这是第一条死罪;你养死的是君主最心爱的马,这是第二条死罪;你使我们的君主因为一匹马要杀掉一个人,老百姓听到必怨恨君主,诸侯听到必轻视我国。你养死了马,却使百姓积怨,邻国侵凌,这是你的第三条死罪。现在要把你交给狱吏处理。”景公听到这话急忙说:“放掉算啦!免得伤害我的仁德。”

晏婴欲救圉人,第一步先把圉人从齐景公的支解之刑下解脱出来。在支解人行将动手的紧急情况下,他不和齐景公讨论是否应该支解圉人的问题,而是佯顺景公之意,赞同支解,但却提出一个尧舜解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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