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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书:苦心作阱,巧设陷机(1)

公元前575年,晋楚两国发生了鄢陵(今河南鄢陵西北)之战。战前,晋国元帅栾书主张等到楚军撤退时进击,而大夫郤至则主张与楚军迎头相对,立即进击。晋军按郤至的战术作战,在该战役中俘虏了王子熊茷,射中楚共王之目,楚国则由于司马子反饮酒误事,引兵遁归。事后,栾书因为郤至未采纳自己的意见,对其非常怨恨。《国语?晋语六》、《左传?成公十七年》和《史记?晋世家》记载了栾书在鄢陵之战的次年为陷害郤至二次使用的离间之计。

第一,利诱俘虏,捏造伪证。栾书暗中召来俘虏熊茷,问他是否希望归国,并且告诉熊茷,只要能按他的意思向晋君做出有关郤至的假证,他就保证将其放归。熊茷急于返国,满口答应,遂按照栾书的意思,对晋厉公说:“鄢陵之战,实是郤至暗召楚王来与晋国作战的。郤至见当时晋国的东方盟军尚未到达,而晋军诸将亦未到齐,就劝我父王前来决战,并且说:‘等晋国战败后,我将迎奉孙周为晋君,以臣事楚国。’战争中若不是郤至暗中配合,我父王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听了熊茷之言,晋厉公心中大惊,开始对郤至另眼相看。

第二,借人作阱,巧设陷机。晋厉公听了熊茷关于郤至通楚和不忠的证词,心中终不十分相信,遂将此事告诉了栾书,请栾书帮助判断熊茷之词的真伪。栾书对晋厉公讲:“我也听说,郤至曾派人去故意迟缓齐、鲁盟军的发兵时间,而他自己却劝您与楚国立即交战。他既然想迎奉孙周为君,现孙周在京师洛阳居住,您派他出使于周,再让人暗中监视他,看他去洛阳是否与孙周接触。”晋厉公依其言而行,派郤至去周都告战楚之捷。

孙周属晋公室的旁支,当时有与晋厉公争国之望,郤至离晋赴周时,栾书派人暗中对孙周讲:“郤至执晋国之政,他来王都献捷,你一定要见见他,这对你返国大有好处。”孙周果然在京都拜见了郤至,二人谈话多时。晋厉公派去暗中监视郤至的人了解到这一情况,将其如实报告晋厉公,晋厉公因而确信郤至不忠,不久找机会将郤至斩杀灭族。栾书除掉郤至的目的终于达到。

栾书为了离间和陷害郤至,为其选定了两个罪名,一个是欲奉孙周为君,一个是暗通楚国。栾书并且要向晋厉公表明,郤至暗通楚国的目的是为了奉孙周为君。孙周在晋厉公之后被晋人迎立为君,是为晋悼公,足见他在郤至执政之时已是晋厉公潜在的争国对手。栾书为郤至选定的罪名,是在晋厉公最为敏感的问题上陷害郤至,他把郤至一下子置于晋厉公心理上无法相容的地位,而郤至尚全然不知。

在离间第一计中,栾书以对楚王之子熊茷的释放作为交换条件,引诱或迫使熊茷向厉公做出郤至通楚的伪证。如果郤至通楚,必属一种隐秘行为,旁人无从得知,但栾书选定的作伪证之人是楚国的王子,他有获得楚国最高机密的条件,将郤至通楚的证词由熊茷做出,也符合事情之情理,使人难以发现伪造的破绽。栾书还让熊茷在伪证中透露出郤至欲奉孙周为君的通楚目的,既使郤至通楚成了有缘有故的事情,增加了伪证的说服力,同时又使晋厉公在内心敏感处强烈地感受到来自郤至的噬咬伤害,使其对郤至产生出难以饶恕的憎恨。虽然晋厉公此时对熊茷的证词并不完全相信,但栾书的计策显然已收到了应有的效果。

在离间第二计中,栾书不仅是从另一渠道上进一步证实熊茷的证词,而且为晋厉公和郤至设下了双重骗局。晋厉公最想知道的是郤至是否和孙周有联系,栾书于是就围绕郤至和孙周的接触作文章。他首先把郤至和孙周可能的一般性接触歪曲为密谋串通的证据,唆使晋厉公暗中观察其动静;反过来他又暗劝意欲返国的孙周拜访郤至,造成二人接触的实情供晋厉公观察。通过这一手段,栾书要同时达到的对晋厉公和郤至两人的双重欺骗。

栾书为晋厉公设计了一个测试郤至是否与孙周有所串通的“实验”,在该实验中,栾书表面上是在作一种公正的测试,暗中却引诱孙周拜访郤至,破坏测试的客观性,以便给晋厉公一个不甚真实的实验结果。尤其荒唐的是,栾书事先提出了一个对实验结果进行分析的认识前提:即认为如果郤至在洛阳接触孙周,那就必有迎奉孙周为君之意。事实上,异地遇故人,接触谈话也许是正常的事情,但与某人接触谈话并不等于要奉该人为君。晋厉公对孙周的心理戒备太强烈了,对大臣接触孙周之事太敏感了,以至于不能对此事做出稍微客观的评估,最终接受了栾书那一荒唐的认识前提。受了栾书别有用心的作用和诱导,晋厉公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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