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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有赞成革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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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与帝王文化的分界(1)

(一)

只手打倒孔家店的老英雄吴虞,其《中夜不寐》有云:英雄欺世惯,贤圣误人深。

上句实况,下句武断。圣贤就其言论而言都是可供参考、可供借鉴的。英雄借为欺人之具,那就和圣贤本人无关了。即令此圣贤不出生,他也会另觅意中人,此一点真可说是防不胜防。

但凡是中国的,都是不好的。当年先进的左翼文人,要“把月亮一笔勾销”,要清算月亮,进而视赏月和吃月饼,也是封建的、落后的、旧式的。可是林语堂先生反驳他们,“而与女学生去吃瑞士的巧克力牛奶糖,却是进步的、革命的,因巧克力糖来自西方”。陶渊明、李白、杜甫、苏轼,自然也为其所不容。如此之西化,则此辈所要的西化是何物,也可不问而知了。只要西方的外在,而鄙弃其内里。

其实这不是他们的文化观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文化,酱缸里面浸泡太久,或者根底浅薄见风就是雨。

关于传统,备受抨击。对其反诘,只需一问:希特勒极喜欢瓦格纳的音乐,我们能说这音乐煽动了、鼓动了、发动了他的杀人神经,或给了他杀人的暗示吗?在美国那样合理有效的政治框架之下,他们所读的,总不会是什么经书了吧?但照样有很坏很坏的人,极左高烧倘若不是胡佛、麦克阿瑟,不是里根等人的锐眼,并依制度的力量予以掣肘,恐怕是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帝王对文化,多是别有用心的,叫花子打狗,边打边走。吴虞喊打倒孔家店,我看该打倒的是慈禧太后,是袁世凯、张勋、张宗昌……从秦始皇到袁世凯都有个人的原因,缺德,寡情,恶形恶神。子不语怪力乱神。圣人没有教他们杀人越货……传统文化讲求的责任、良知、道义,在他们历代的统治中何曾见到丝毫的影子?

最切要的是改变政治体制的结构,根源是政体文化,造成这样的局面,传统文化中合理的成分,自可继之,不合理成分,则非而弃之。

传统家训的温、良、恭、俭、让,和美国的公民教育,我看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美国的家长,不为孩子创业,鼓励个人奋斗,与古来士大夫家书“不靠祖宗余荫”的想法,也可说是同声同调的。

制度对了头,政治上了轨道,文化就不成其为问题。

董仲舒“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阿奎那“外来的客商会使任何人民的道德受到腐化的影响,如果市民专心于做生意,他们就有许多做恶事的机会”。他们都怕钱对人心的腐化。其实不是“钱”,不是那铜钱纸币或硬通货,而是人性。因此需要体制框架,在没有这样的框架之前,东、西方的哲人提出正人心,多数还是出于好意。但由于没有框架支持,就会流于玄虚、空洞、说教,或为乌托邦试验家所利用,于是人民大起反感。

最紧要的是宪政的框架,*的模式,三权分立的制衡,国会立法的独立,政治*化,经济市场化,文艺自由化的社会结构。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传统文化也会变成、也可以变成“建筑材料”,即文化建设的基本因子。

日本、韩国甚至柬埔寨、缅甸都已实行大选,我国台湾地区,他们对传统文化并没有恨之入骨,相反,善而用之,善而化之,也就善而享之。

林同济先生说的中国传统官僚的四种毒素:皇权毒,文人毒,宗法毒,钱神毒;胡适说的中国的病根在贫、懒、奸、滑……都似是而非,错在认为罪恶是这些灾难的原因。有的是结果,如贫穷困窘,不是原因。又如钱神毒,货币实为社会人生之所需要,只是专制下,没有规矩,没有游戏规则,或其规矩制下不制上。就人性而言,除少数圣徒外,没有不爱钱的,莎士比亚剧本中的那一篇有名的“钱神论”,适用于所有的人群和人性。腰间无铜,困住英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关键看在一种什么样的机制下去规范人性的负面盲动。所以根子是在体制上,即在政治文化上。从来没有享受*政治的,没有资格攻其弊病。然而假如专制得以祛除,享受*政体有日,再观其民性,则由鬼变人,指日可待。

传统文化与帝王文化的分界(2)

制度带有根本性、全面性、稳定性和长期性,对于文化亦然。只有将制度先期改变,文化方能随之启动;制度未变,而欲变其文化,乃揪己头而欲离地球矣。只有在改变制度的过程中,实践中,由人去捍卫,去创立,才能随之产生新的良性文化机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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