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颐,吃得不亦乐乎。从餐厅出来,有的吃不惯西餐的留学生发牢骚说:“大菜难吃得很,我们既然出了钱,应当吃个饱!”而同船的几个外国人,其中有一位牧师牛顿?海斯,看见这些中国学生吃得兴高采烈,不由地有些担忧起他们的身体来了。在船上,留学生们玩得很开心,白天在甲板上掷绳圈、抛圆板,晚上弹琴唱歌,星期日早晨由海斯牧师讲道。船上的生活如此幸福、快乐,使陈鹤琴在几十年后仍然回味无尽,而同船的陶行知内心的痛苦感受也是很多年后才被人们所了解的。不论怎么说,作为官费派遣留洋的清华学生,心中多少都会有些优越感,再加上第一次踏出国门,心怀无限期待和憧憬,陈鹤琴确实感到非常###。陈鹤琴和同行留学生在“中国号”上的合影(前排左一是陶行知,后排右一是陈鹤琴)

一 远渡重洋(2)

邮轮驶过日本横滨,进入浩渺的太平洋,风浪更加猛烈,滔天的白浪腾空跃起,水花重重砸在甲板上,船身也左右摇摆,船桅在半空中来回画出了弧线。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躲进了船舱,不少人呕吐不止,另一些人则躺在床上不敢动弹。大部分人都晕船,全船只有陈鹤琴和五六个人没有躺倒。按照海上航行的经验,不用亲历也能想像,那些丰盛的大菜、茶点、雪糕、冰激淋有谁还能享用呢?更不会有谁还能面向广阔的海洋抒发情怀。餐厅里变得空空荡荡,就连最后几位声称不怕晕船的仁兄也不敢来饭厅进餐,只有陈鹤琴独自坐在餐台前面。

圆形舷窗外面是一片混沌的世界,视线完全被白色气雾和浪头的飞沫遮掩住。在涌浪的拍击声中,陈鹤琴躺在床铺上,睁着眼,望着头顶上的天花,重重心事扰得他几乎不能入眠。

临上船前,陈鹤琴原打算到美国俄亥俄州的奥柏林大学读教育学。奥柏林是一所浸礼会办的大学,他准备先在那里读书,毕业后转到著名的哥伦比亚师范学院专攻教育。然而,随着邮轮在风浪中颠簸摇摆,陈鹤琴对于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他问自己道:“我为什么要读教育?教育不是一种很空泛的东西吗?读了教育,还不是坐‘冷板凳’,看别人的面孔讨生活吗?”他实在想学到一门实实在在的本事,就像手艺人那样,求人不如求己。他又继续问自己:“教育既然不行,那么什么东西可以使我自食其力,不求于人呢?医学是最好的了。我若有了本事,就不必请教人,人倒非请教我不可。”左思右想,权衡再三,三四天后他终于将这个想法如实告诉了同船的周诒春校长。不曾想到周校长却满口答应了下来:“你要学医,我也不反对。我来打一个电报给留美监督,请他替你接洽美国最著名的医科大学去!”这所医科大学就是位于马里兰州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又过了几天,陈鹤琴重新检讨了自己的志向。他在后来的###中写道:“教育虽然不能使我独立,难道医学是我所愿意学的东西吗?一个人做人总有一定的志向。定了志向,再定学什么。现在我要自己问一声:‘究竟我的志向是什么?’我的志向是为个人的生活吗?决不!是为一家的生活吗?也决不!我的志向是要为人类服务,为国家尽瘁。”《陈鹤琴全集》,第六卷,第583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92年1月。他又追问自己说:“医生不是可以为人类服务,为国家尽瘁吗?”他自己回答:“是的,但是医生是医病的,我是要医人的;医生是与病人为伍的,我是喜欢儿童,儿童也是喜欢我的。我还是学教育,回去教他们好!”他自己已感到与教育结下了不解之缘,终于下了决心投身教育。他又站在了周校长面前,把自己的想法和决心讲了一遍。周校长听罢微笑着说:“电报已经打出,不能再改了。好在霍普金斯大学文理科也是非常著名的,你还是到那里去吧!”说实话,若不是周校长的这次拒绝和将错就错,陈鹤琴差一点就与这所世界知名学府擦肩而过,这不能说是前缘注定,也可归于命运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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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巴尔的摩(1)

经过将近20天的海上航行,“中国号”邮轮载着一百多名黑头发、黄皮肤的学子穿越太平洋,到达了檀香山。当地华侨派代表前来迎接。学子们参观了在世界上都享有盛名的水族馆,斑斓的热带鱼让他们看花了眼。来不及留恋,他们又登船继续航程。9月7日,“中国号”缓缓驶进旧金山港口。邮轮靠上码头,学子们陆续走下甲板,中国驻当地领事馆领事、华侨代表、青年会干事等在码头迎接,然后举行宴会欢迎。宴会后,全体留学生参观斯坦福大学。次日,全体人员就乘火车前往芝加哥。中途,列车在盐湖城小停,大家乘汽车在小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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