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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 茯苓想不明白她爹娘哪里偏心,这二十年来从来薄待过他,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子教养,甚至生意上的事也从不避讳。 到底哪里偏心? 茯苓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云正初霎时半边脸肿了起来。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出这句话!” “茯苓!”云老爷喊住她:“你让他继续说。” 他态度冷静,已经将自己从失望的情绪里摘了出来:“我也想听听,云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他!” 茯苓闻言放下手中的衣领,冷着一张脸站到云老爷身边。 云正初慢条斯理抚平了胸前的褶皱,不屑一笑:“我承认你的确养育了我二十年,可这二十年你敢保证当真拿我当亲儿子对待吗?” 他眼神轻蔑,好像已经看透了所有人的把戏:“你们不过是拿我当个做生意的工具人,这云家终究还是要交到云茯苓手上。” “我为云家辛辛苦苦一辈子,能得到什么?一个养子的虚名?名下几个铺子终老一生?” 他想要的可不止这些! 他为云家殚精竭虑了这么久,合该得到一整个云家! 茯苓像是从未认识过这个人,此时云正初丑陋的嘴脸令人厌恶:“你眼里只有这些东西?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你竟然下得去手暗害养育你这么多年的人?” “云正初你是畜生吗?畜生尚且知恩图报,你连畜生都不如!” 云正初对她的话内心毫无波澜,仿佛被骂的不是自己一般,他只是死死盯着云老爷:“你若是对我好,就该将我当做下一任继承人培养。云家只有我一个男丁,你凭什么想将家业交到云茯苓手心?” 云老爷闭了闭眼睛,只觉得一切荒诞而可笑:“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他像是整个人老了不止十岁,再次开口已经带上了浓浓的疲惫:“你当真以为我不将家业交给你,是这个原因?” 云正初冷眼看他:“不然还能是什么原因?不就因为我是个外人吗?” 云老爷神情冷漠:“你还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没数吗?” 云正初眉心一跳,上前两步:“你还知道些什么?” 云老爷盯着他,脸上喜怒不辨:“犹嘉沂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竟然能对云家出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云正初也没想到自己私底下的动作被发现,但到了此时他反而冷静下来,又上前两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过此时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身份暴露,显然在云家已经待不下去。 不仅仅是云家,整个桑县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大梁和大周苦犹嘉沂久矣,这头豺狼对他们虎视眈眈,虽然打不过他们却时不时扑上来咬一口,叫人恶心的紧。 桑县虽是两国交界,但因为两国友好的外交关系以及对犹嘉沂一致的态度,桑县的百姓都对犹嘉沂深恶痛绝。 犹嘉沂也不只是会上马打仗,因为桑县是外交枢纽的缘故,来来往往许多人,极其容易混进去卧底,这些卧底通过桑县去往大周和大梁,伺机而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两国造成不小的损失。 云正初为了家业,向犹嘉沂寻求帮助,许诺会拿出一半的家财“捐赠”给犹嘉沂,同时暗地里不断资助那些卧底,这才在犹嘉沂上层那里露了脸。 他这种行为持续时间不短,手上有不少卧底的名单,云老爷一直想找机会拿到这份名单交出去,这才稳住他。 不将家业交到他手里自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云正初此人人品堪忧,云家落到他手里恐怕没有好下场。 此次张严前来,不是为了什么合作,而是为了那份名单。 只是云正初狗急跳墙,竟然想直接弄死云家夫妇,这也让他们不得不加快动作。 不过这些是却不能让云正初知道,否则他转头让那些卧底潜伏起来,再想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恐怕是难上加难。 云老爷面上隐隐表现出克制的愤怒:“当你选择和犹嘉沂合作谋夺家产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云家人了!” “犹嘉沂是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吗?我云家容不下你这等不识大体之人!” 云老爷三言两语便把云正初的行为定义为争夺家产,丝毫没有提及卧底之事,像是对一切毫不知情。 云正初见他如此,自然也没有往卧底之事上面想。 他已经和犹嘉沂的人商量好了,只要他能带着云家一半家产投奔犹嘉沂,那人就会保他在犹嘉沂高官厚禄! 这才是他选择背叛的根本原因! 整个屋子里剑拔弩张,云正初借着先前“情绪波动”时不时上前几步的动作已经离云老爷十分近了,在场众人都没有察觉他的打算,此时他忽然出手,连茯苓都没有反应过来,几乎瞬间就把云老爷钳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