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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是一惊,茯苓连忙就要上前,却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在云老爷喉间。 “都别动!” 云夫人大惊失色:“你这是要做什么!” 先前她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一方面是对云正初的失望,一方面也是不想打断二人的交谈,如今云正初挟持了云老爷,叫她再也坐不住。 云正初不屑地望着她和茯苓,开口道:“将私印交出来,否则我手底下一个不稳,这老东西就性命不保!” 他竟然还想拿私印! 私印如同将军手中的虎符,只要私印在,手底下的管事都要听他的,届时他若是想将铺子全部卖出去,云家也只能随他。 哪怕是通知下去说私印丢失,也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叫所有人都知道,而云正初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把铺子全部卖掉。 茯苓怒不可遏:“云正初!爹好歹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你想暗害他和娘,他们也没有要将你送官的意思,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 云老爷和云夫人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将他送官,听他们的意思,也只不过是想把他赶出去罢了,可如今云正初一出手就将云老爷挟持作为人质,无论怎么看,都有些过于狼心狗肺。 云正初不为所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云夫人,手上稍稍一用力,云老爷的喉咙上便出现了一条血线:“少废话!你们拿还是不拿!” 云夫人大病初愈,气得捂住胸口,差点没喘过来气:“茯苓,去床头的暗格中,把私印取来给他。” 茯苓闻言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从暗格将私印取出来:“云正初,你简直罪该万死。” 如今什么兄妹情谊也没了,茯苓心里只有对他的恨。 可云正初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只有荣华富贵。 茯苓将私印递给他:“放了我爹!” 云正初却没有那么傻,朝云夫人的方向扬了扬头:“叫你娘给我私印。若是你趁我接私印的空挡对我出手,我可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我的好妹妹,你这一身武功,可叫我忌惮的紧啊。” 茯苓动作一顿,她的确有这种打算。 可如今被云正初一眼识破,还有人质在他手里,她不得不照做。 云夫人接过私印上前,递给他:“拿去!” 云正初拿到私印,粗略看了一下,揣到自己怀里:“你们千防万防,如今云家还不是落到了我手里?” 茯苓看不惯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冷声道:“放了我爹。” 云正初轻笑一声,看了她一眼:“放了他我还能活着走出云家吗?” 说罢,又凑到云老爷耳边道:“爹,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爹,你就再帮儿子一次。” 说罢,他脸上笑意一收,拎着人就往后退:“等出了桑县,我自然会放了他。但若是你们敢追上来,那这老东西会不会缺胳膊断腿,我就不敢保证了。” 云老爷喉咙上还抵着匕首,他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示意茯苓和云夫人不要轻举妄动。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他活了一把年纪看得比谁都开,可若是激怒了云正初,恐怕当真会性命不保。 况且,他手里的名单还没有交给张严。 今日的事发生的匆忙,他不信云正初有所准备,等云正初离开,就是寻找名单的最佳时机! 云老爷和云夫人多年夫妻,云夫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思,只能强忍着心中悲痛,任由他被云正初挟持走。 茯苓站在原地紧握双拳,只恨自己没有早日看清云正初丑恶的嘴脸。 等到云正初出了云家大门,云夫人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茯苓连忙上前将她扶住:“娘!你怎么样!” 此时她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连忙看向角落里的施慈:“施先生!我娘怎么了!” 施慈脸色严肃上前替云夫人把了把脉,眉头紧皱:“云夫人情况恐怕不太好。” 先前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身体还没调理好,如今又急火攻心,脉色已经有油尽灯枯之像。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年事已高,如今又受了刺激,恐怕时日无多。 云夫人并不在意这些,她颤抖着伸出手,茯苓连忙拉住她:“娘!” 云夫人艰难喘息着:“云正初,房里,有一份名单……你,你去抄一份……” 要看她已经喘不上气,施慈连忙往她身体里渡了一缕生气。 可云夫人的身体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斗,这缕生气也不过只能让她得到片刻缓解。 她此时总算能将话完整说出:“他房间里有一份卧底的名单,你抄写一份,不要暴露痕迹,然后去联系驿站的张严大人。” “那是云正初通敌叛国的证据,也是潜伏在大周和大梁大部分的卧底名单,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