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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商鸯的手,把她带到软榻上坐下,上下打量几眼,这才开口:“我儿瘦了,母后特地给你带了喜欢的点心,来,尝尝。” 有眼色的宫人立即将食盒打开放在矮几上。 商鸯朝她撒娇:“母后对我最好了!” 皇后伸手摸摸她的头:“有几样点心是你父皇特意命人准备的,他心里也放不下你,只是碍于面子又不好主动来看你。” “你说你也是,主动服个软,这事也就过去了。你不给你父皇台阶下,他又怎么能主动解了你的禁足?” 商鸯眼神暗淡了一瞬,不想同她争论这个话题,转而道:“此次儿臣出宫,认识了一个人,若非她,母后可能就见不到儿臣了!” 她将自己遇到的事一一说来,听得皇后连连惊呼,特别是说到云正初背叛,茯苓一人撑起云家,皇后都忍不住赞叹:“这云茯苓当真是女中豪杰。” 见皇后十分赞赏茯苓,商鸯当即道:“所以我想给茯苓求一个恩典。” 皇后浑不在意:“什么恩典?想赐金银之物还是给个县主的封号?她救了你,的确也该有所赏赐。” 商鸯摇摇头,轻声道:“都不是。我想请母后替我向父皇请求,将云正初从犹嘉沂要回来,我要亲手解决他!” 皇后想都不想就拒绝:“此事断不可能,你换一个请求吧。” 商鸯握着她的手,满目哀求:“母后!茯苓是我救命恩人,我只想报答一二……那云正初狼心狗肺,又是叛国之人,父皇只需抬抬手便能置他于死地,求母后帮我!” 皇宫蹙着眉,凝视她:“这一个月来能清理的人都已经清理了,那云正初逃到犹嘉沂,犹嘉沂又素来与大梁不对付,想让犹嘉沂把人交出来,又谈何容易?” 商鸯如何料不到这个,她道:“云正初连自己的养父母都能下手,保不齐什么时候再背叛犹嘉沂,犹嘉沂定然不会留着这个叛徒,我们也不是不能将人要过来。” 她说得在理,可如果是以前,皇帝说不定就答应了,现如今她还在禁足,不先行认错,却一心想让皇帝帮她要人,皇帝如何肯答应? 皇后叹了口气:“你如今自身难保,还说什么报恩?不如先去同你父皇认个错,日后再提。” 商鸯别过头:“我只是不想被关在皇宫里,我有什么错?” 皇后见她冥顽不灵,也有些气了:“你在宫里十多年,我和你父皇何时让你受过委屈?你想读书,便送你去和其他皇子一起,要星星不给月亮,你觉得皇宫不自由,哪里才自由?!” “敏慧,我和你父皇真是宠坏你了!” 商鸯固执地看着她:“母后,你生来就是大家闺秀,嫁给父皇后一直被困在后院,没有出去看过,怎么知道外面不好呢?我想追寻自由,不想也被困在后院,我没错!” 皇后怔了怔别过头:“你怎知我不曾出去看过,可是你要知道,外面有风霜刀剑,被精心饲养的花是活不下去的。” “你也别说了,我会去同你父皇提一提,他是否同意,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经过这一番争执她也累了,索性叫人将食盒放下,扶着她出了凤阳宫。 临走前她叮嘱道:“敏慧,我知你性子执拗,但是你要知道,你父皇君,你是臣,君王的宠爱是有限度的。他不仅仅是一个父亲,更是一国之主。” 商鸯沉默,跪在地上深深叩首:“谢母后提点,恭送母后。” 她如何不知道?只是云正初不死,难解她心头之恨! 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果然如皇后预料的那般,皇帝听闻她不仅不知悔改,还得寸进尺提要求,当即勃然大怒,禁足时间又延长了一个月。 商鸯为了表示反抗,竟然直接绝食。 听到这个消息皇帝把御书房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声称哪怕她就是饿死,他也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于是商鸯真的滴水不沾粒米不进。 皇帝直接下令,她要绝食就让她绝食,谁都不许送吃的过去,他原本想挫挫商鸯的锐气,谁知商鸯竟然真的不肯吃东西。 皇帝看不过去,偷偷让人去给她送吃的,商鸯竟然看也不看,闭上眼睛当眼前的食物是空气。 这次连皇后都劝不动了。 她再一次带着食盒来看商鸯,整个人因为她憔悴了许多:“敏慧!你哪怕赌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那个云茯苓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费尽心思为她报仇!” 商鸯声音虚弱:“母后,你不要再劝了,儿臣心意已决,也算是报答她的恩情。” 皇后实在不忍心她这副模样,只好再去求皇帝,皇帝也舍不得从小疼到大的女儿这么折腾,终于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