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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丝毫不将她的态度放在眼里,站在院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见看不到东西,把虚掩着的院门一推,便大步往里走。 “那后生说死人了,我来看看怎么能叫凑热闹?这可关系到我们整个村子的声誉啊!” 郑氏头发已经花白,年纪和陈婆婆不相上下,她旁边年纪轻些的妇人看模样是她女儿,也开口帮腔道:“是啊陈婆婆,好好的人住进你家就死了,外人会怎么想咱们村子?” 她二人一唱一和,成功吸引了赶来看热闹之人的注意力,渐渐的大家都聚拢在陈婆婆院子中,想去客房瞧瞧。 陈婆婆此时一个头两个大,也顾不得这些人,连忙就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孟华和孔骏脸色惨白几乎跌倒在地,房间里赵洱的尸体躺在床榻之上,血液已经将他身下的被褥浸透,经过一夜已经发黑。 他的尸骨上满是被啃食的痕迹,但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牙印,这一幕对孟华和孔骏的冲击力不言而喻。 他们都只是文弱书生,见过最惊险的一幕也不过是昨晚被狼群围攻,哪里受得了这种情形?此时没有被吓晕过去已经算他们心理素质强。 施慈眉头紧皱,越过他二人进到客房中,许问舟紧随其后。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令人作呕,可方才他二人在屋外的时候却没闻到。 此时门窗大开,有阵阵微风拂过,按理说屋内的血腥气会逸散开来,但屋中和屋外却好似两个世界。 施慈心下一沉,看来这房屋的确有古怪。 因为尸体发现得早,现场并没有遭到破坏,施慈仔细查看了屋内的情况,地面和被褥上几乎满是血迹,一路蔓延到窗棂,看得出像许多虫子爬过的痕迹。 可是这些血迹到窗棂之后却消失不见。 “许兄,你怎么看?” 施慈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赵洱的尸骨上。 许问舟想起自己昨晚趁施慈冥想出去打探情况所看到的情景,正想告诉他自己看到的诡异情况,陈婆婆却已经出现在孟华和孔骏面前。 这个距离若是说些什么,陈婆婆肯定能听见,于是他只好道:“赵洱之死绝不是普通野兽或凶手能办到。” 施慈点点:“不错,恐怕丝志村还有别的东西作祟。” 此时陈婆婆已经到了客房前,她眉眼之间满是忧愁,毕竟好心收留客人在家中,却突然死了人,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十分晦气的事。 若是旁人以为她家谋财害命,哪怕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陈婆婆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她提着衣裙,虽然步履蹒跚,走的速度却不慢,三两步迈进客房中,被眼前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这、这……” 陈婆婆捂着心口,满脸震惊:“这是……” 施慈接过话:“这便是昨夜与我一同来借宿的书生赵洱。” 陈婆婆眼中虽有震惊之色,却有些许了然,像是清楚其中内情。 施慈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 很快他便知道了陈婆婆那副表情的缘由。 来看热闹的村民们胆子大起来,也不介意擅闯别人家,竟直直穿过庭院往客房而来。 围在院子里的人不少,恐怕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村子里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命案,他们又如何忍得就不来看热闹? 走在前面的郑氏满脸八卦,还不停跟旁边的人说些什么,旁边的人也附和她点头。 等她伸长脖子往客房里一看,顿时吓得差点跌倒在地。 “这、这是……桑神又降祸了啊!” 桑神? 施慈敏锐抓住了关键点。 这其中难道还有其他内情? 早就按耐不住的许问舟率先出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郑氏面前:“你说的桑神是什么东西?什么叫又降下灾祸了?” 郑氏还沉浸在震惊中,脸上难免出现惶惶之色,口中不住念叨:“咱们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得桑神好几次发难!这是要断了我们的活路啊!” 陈婆婆闻言狠狠呸了两口,怒道:“郑婆子你不要危言耸听!桑神它老人家这么多年没动静,怎么可能突然降下灾祸!” “这分明是有野兽闯进来,做什么扯到桑神身上!” 郑氏呆愣愣看了她一眼,接着开始哭嚎起来:“都是你该死的陈老婆子,你个老不死的收留什么外乡人!现在让桑神发了难……” 说着,她恶狠狠看向施慈等人:“你们这些外来的快滚!如果不是你们,桑神怎么会发难!” 她如此偏激引来了其他村民的不满,纷纷嫌弃地看向她:“郑婆子,你就不要胡闹了,我们知道当初你死了儿子一时间接受不能,可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桑神早就不管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