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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五十左右的女人拄着拐杖从室内走出来,她的头发虽然不如方大娘一样花白,但也已经爬上了银丝。 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说是方拓的祖母那一辈也无人怀疑。 这就是方氏,方大娘的儿媳。 她刚才在室内的时候就听到了施慈的声音,只是当时她在招呼方知遇,这才没有立马出来。 方知遇虽然陷入昏迷,可是还是要给他喂水喂食,这么多年下来,方氏早就习惯了。 “是阿慈回来了?” 方氏闭着眼睛,“看”向施慈的方向。 施慈连忙起身,将方氏扶到凳子上坐下:“嫂子近来可好?几个月不见,知遇兄怎么样了?” 方氏顺着他的力道坐下,叹了口气:“还不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了,他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就不肯回来。哪怕不惦记我,也要惦记他娘吧?” 察觉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方氏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问道:“这就是那位能让知遇回魂的仙人?” 在她看来涉及神啊鬼啊的,都是仙人。 施慈点点头,想起她看不见,又道:“对,这位是方仙长。有方仙长在,知遇兄定然能醒过来。” 方氏感激得连连道谢:“多谢仙长!多谢仙长!这么多年,可算是看到希望了!” 方氏对方知遇没有多少夫妻之情,方知遇能不能醒过来她其实并不在意,但是方大娘年纪大了,这么多年就盼着她儿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方大娘内心的喜悦可想而知。 方氏幼年失怙,是方大娘看她可怜时常接济,一来二去,方氏便将方大娘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她嫁到方家,也是为了陪伴方大娘,在她膝下尽孝。 但无论怎么说,方知遇能醒,对她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虽然有村子里人偶尔帮忙,但家里没个能主事的人,她们日子实在难捱。 若是只有她们便罢了,还有方知遇这么个不省人事的,偶尔还要抓药调理着不让身体亏损下去,这对她们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好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几人寒暄了会儿,方拓又问了问方知遇的情况,大致有了了解,这才准备明日招魂。 今日天色已晚,还有些东西要准备,也不必急于一时。 方家房间少,但是为了招呼方知遇,方大娘在他房间里多搭了一张床,平时就和方氏一起睡,方便时不时替方知遇喂喂水。 这么一来,就空下了一间房。 施慈之前搭了一间竹屋在旁边暂住,方拓住进方家仅剩的那间空房,几人商议好 执念 施慈看到他并不意外,反而主动邀请:“方兄可要陪我共饮一杯?” 方拓这才看到他面前放着的酒壶。 他以为施慈这般人是爱喝茶多过喝酒的,谁知此时竟然在月下独酌。 方拓在他面前坐下:“看不出你竟也是好酒之人。” 施慈笑了笑,主动将酒杯推到他面前:“我曾经有位好友,到达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尝尝当地的美酒,同他一起去游历了一段时间,我也觉得偶尔饮饮酒不错。” 桌上只有一壶酒和两个酒杯,他像是早就料到方拓睡不着,在院子里等他。 见方拓不动,施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尝尝:“这是几年前我自己酿的,方兄不试试?”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方拓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清冽的酒液入喉并不觉得刺激,反而有些清甜,带着浅浅的酒香。 他有些不解:“为何我到了此地,竟会觉得熟悉?” 这就是他睡不着的原因。 施慈斟酒的动作一顿,看向他:“哦?方兄何出此言?莫不是方兄曾经游历到此过?” 方拓摇摇头:“并未。但不知为何,到了此处,总觉得眼熟。” 施慈见他如此,有些无奈:“那大抵是方兄忘了吧。” 此言一出,方拓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曾来过此处。 他豁然开朗,也不纠结了,二人把酒言欢,说着说着,就说起了方拓总是撑着一把伞的事。 方拓知道自己的行为十分怪异,毕竟哪有大男人整日里撑着伞,但是施慈没问,他也就没解释,如今忽然说到,施慈才知道他撑伞的原因。 方拓说起了自己早些年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