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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不及多想,死死扒在马匹侧面,重重拍了下马儿,准备先撤退。 那支箭绝对不是偶然,对方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在暗处帮成飞! 喻深想不通,但此时也不是深究的时候,他已然负伤,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也要先避避锋芒。 斩杀他的机会就在眼前,程飞哪里会让他跑掉,当即策马追了上去! 二人你追我赶,喻深在千军万马之中不仅要防止小兵的突然袭击,还要想办法摆脱成飞,加上腰间那道大口子在不停渗血,情况对他尤为不利。 但到底是身经百战之人,一路上遇到的小兵无法伤他分毫,如今只要甩掉了成飞,他就要安然回去。 可惜成飞死死咬着他不放,虽然他的属下看情况不对想冲过来救他,但他们中间隔着许多士兵,二人又越跑越远,属下们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恰在此时又是一支冷箭,喻深险险躲了过去,鹰一样的目光直直朝冷剑飞来的方向望过去,却发现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起义军中出现了叛徒! 喻深咬牙,万万没想到跟着自己许多年的人竟然会在这关键时候反水。 此时他已经来到了刈城外一条宽阔的河流前,前方是大河,后面是追兵,喻深眼神暗了暗,成飞的刀已经到了身后。 他思索不到两秒,果断纵身一跃,跳进了湍急的流水当中。 成飞连忙拉住缰绳,眼睁睁看着喻深滚入水中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下一匹马儿。 叛徒其人 又是一个艳阳天,自那天喻深和成飞交战已经过了三日,林素去战场上转了一圈,这次却没有发现活人。 那天被救起来的年轻士兵已经醒了,他不愿意再回到战场上,于是便在平安村住了下来。 平安村里的房子都是他们自己建成的,如今多了一个人,又要多一栋茅草屋,好在大家都十分热心,忙完了农活就开始准备搭建茅草屋。 这种集体活动按理说每个有空的人都会参加,实际上也确实如此,除了张广。 张广在村子里生活了不短的时间,林素将他救回来的时候他一双手几乎粉碎性骨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保住了一只手臂。 建房子是力气活,张广只有一只手能用,大家都不好意思使唤他,于是他便闲了下来。 好在他参军之前是个伙夫,于是大家的饭菜便包在了他身上。 村子里的人干活儿热火朝天,张广除了做饭却无事可做,于是他便拿了竹篓出了平安村所在的山谷,准备抓几条鱼回来给大家补补。 刈水绕过刈城县,会流经平安村外的峡谷,孙子里的人经常会到外面抓鱼,因为那里距离刈城县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不必担心被起义军和大周官兵发现。 此时已近申时,张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将竹篓放在了河水的下游,过两个时辰来看估计就能得到一篓子鱼。 放完了竹篓的张广正要回去,却忽然瞥见一块石头背后漂浮着什么,他犹豫了一瞬,往那边走去,却看见一人仰面朝上,被石头拦在了岸边。 那人脸色惨白,却长了一张他十分眼熟的面孔—— 不是起义军的首领喻深又是谁?! 张广曾经也是起义军的人,喻深对手底下的兵不错,哪怕如今已经不是起义军,张广时不时还是会想起在军中的日子。 他脸色一变,连忙两三步上前,仅剩的一只手死死拽着喻深的衣服,拼命将人往岸上拉。 上游河水湍急,下游却平缓了许多,如果不是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河水流动的迹象,水流把喻深冲到这里,全靠那块大石头,才没让他继续往下游飘。 刈水的尽头,是一条十分宽阔的瀑布,若是到了那里,哪怕意识清醒的壮汉都能命丧于此。 将人拖到了岸上,张广连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人还活着,顿时松了口气。 喻深万万不能有事,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起义军群龙无首,恐怕只能被大周军队打散。 到时候天下是个什么光景,就未可知了。 要是拖,不知道得猴年马月才能将人拖回平安村,张广艰难把人背在背上,牢牢护住他,这才步履匆忙回了村子。 他的动作十分快,生怕背上的人出什么意外,等看到了村子里的人,这才高呼:“都快来搭把手!我把喻将军带回来了!” 喻深并未称王,他只给自己封了个将军,往日里他的兵也都称呼他为“喻将军”。 还在工作的人听到张广的话顿时一惊,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什么?喻将军?!” “老张,你是在哪里发现他的?怎么弄成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