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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嘉徵反唇相讥:“小丫头不懂接吻的美妙之处,可悲可叹。” “阿兄最懂接吻的美妙之处啦,佩服佩服。”隋琼枝瞧着阿兄的唇瓣道,“都发肿了,该当收敛些,没羞没臊。” “琼枝定是嫉妒阿兄我有接吻的对象。”宁嘉徵做出一副长兄如父的模样,“我们琼枝都及笄了,连情窍都未开呢,教阿兄我好生操心。”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开了情窍?他压根不知心悦为何物。 隋琼枝拉着娘亲的手,撒娇道:“娘亲,你的好儿子欺负我,快管教管教他。” 隋华卿两不相帮,而是问宁嘉徵:“徵儿,你为何突然出了九天玄宗?” “娘亲……”宁嘉徵面上笑意尽褪,“娘亲,琼枝,周伯伯他……他……” 隋华卿见儿子吞吞吐吐,心道不好。 宁嘉徵感受着从嬴西洲处渡过来的体温,一鼓作气地道:“周伯伯他今早来探望我,然后……然后当着我的面爆体而亡了!” 隋华卿面色煞白:“周兄为何会爆体而亡?” 宁嘉徵握拳道:“我尚且不知,周伯伯待我们一家人不薄,我须得查明真相,让周伯伯得以瞑目。” 隋琼枝义愤填膺地道:“难不成是奚清川那老东西捣的鬼?”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问过奚清川了,他并未承认。”宁嘉徵暗暗地磨了磨牙,倘使真是奚清川,待他将奚清川打得一败涂地后,定要教奚清川爆体而亡。 隋华卿了然地道:“所以徵儿怕娘亲与枝儿有何不测,才特意来看望我们?” 以免娘亲担心,宁嘉徵并不打算吐露自己的心声,只是颔了颔首。 隋华卿邀请道:“西洲,徵儿,天色不早,我们一道用晚膳吧。” 到了她们母女暂居的客栈,她先是向小二要了一壶女儿红,在客栈门前倾洒了,才对宁嘉徵道:“你周伯伯素爱饮酒,又担心饮酒误事,多年未饮了。” “等到真相水落石出,我定会在周伯伯坟前供奉天下佳酿,让周伯伯能痛饮一番。”宁嘉徵从未见过周伯伯喝酒,原以为周伯伯不爱酒。 隋华卿揉了揉宁嘉徵的脑袋:“莫要责怪自己,凶手要害周兄,周兄难逃此劫,在徵儿面前爆体而亡不过是偏巧,绝非徵儿的过错,凶手才是罪大恶极之人。” 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心思瞒不过娘亲的双目。 宁嘉徵鼻尖发酸:“我当然知晓并非我的过错。” 隋华卿慈爱地道:“徵儿知晓便好,我们徵儿哪里都好,不会有任何过错。” “娘亲。”宁嘉徵扑入了隋华卿怀中,右手却还牵着嬴西洲的手。 隋琼枝打趣道:“阿兄,你是要抱娘亲,还是要牵你夫君的手?” “我都要。”宁嘉徵抱了娘亲好一会儿,由于挡在客栈门口,妨碍人家做生意了,才松开娘亲。 自己这儿子堪堪一十又七,却经历了诸多磨难,可谓是命运多舛。 隋华卿暗自叹了口气。 于客栈大堂坐下后,三人一兽各点了些菜肴,将桌案放得满满当当。 宁嘉徵多要了一碗米饭,一双竹箸,又对着虚空道:“周伯伯,用膳啦。” 周伯伯走得太教人猝不及防,他还有些恍惚。 此言一出,隋琼枝当即眼泪汪汪:“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隋华卿为女儿擦了擦眼泪:“我们也用膳吧。” 三人一兽沉默地用着膳,宁嘉徵陡然意识到自己已有整整三年不曾与娘亲、小妹用膳了。 上回用膳,阖家团圆,他与小妹为了争夺最后一块红烧蹄髈而闹得鸡飞狗跳。 接着,一家四口吃了红豆圆子汤,娘亲还说了“团团圆圆”。 再接着,奚清川便带人闯了进来…… 用罢晚膳后,隋华卿温言道:“徵儿累了吧?你们便在这客栈住上一宿,明日再启程可好?” “好。”宁嘉徵压下三年前的旧事,好奇地道,“‘王不留行’去哪儿了?” 隋琼枝寂寞地道:“‘王不留行’抛下她伟大的主人走亲访友去了。” 是了,“王不留行”有很多狗狗朋友,她被关了三年,眼下必定与朋友们撒欢去了。 是他害了“王不留行”。 宁嘉徵一时无话。 隋华卿打破沉默:“奚清川现下如何了?” 宁嘉徵回道:“娘亲不必挂心,奚清川四肢残废,且有人看守,跑不掉。” 隋华卿忧心忡忡地道:“有人看守?那人是否靠得住?” “靠得住,那人是西洲变出来的,且西洲留了一分身在九天玄宗。”宁嘉徵望向嬴西洲,“西洲可厉害了。” 隋华卿希望儿子长成顶天立地的伟丈夫,并不希望儿子长成事事都得依仗他人的菟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