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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儿子目前连内丹也无,如何能不依仗嬴西洲? 不知这嬴西洲究竟对儿子有几分真心?是否负心薄情之徒? 都怪她这个当娘亲的无能,不然,她便能成为儿子的依靠了。 都怪那杀千刀的奚清川! 若不是奚清川,儿子岂会沦落至此? 嬴西洲与宁嘉徵四目相接,蓦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厉害乃是不争的事实,上万年来,他听过的夸奖多不胜数。 但宁嘉徵是与众不同的,宁嘉徵当着其母,其妹的面夸他厉害,使得他几乎想变出尾巴来,摇晃一番。 隋琼枝取笑道:“阿兄当真是对你的西洲情根深种呢。” 这便是情根深种么? 宁嘉徵不懂。 三人闲聊了片刻后,“王不留行”领着她的狗朋狗友,浩浩荡荡地进了客栈。 宁嘉徵突地双目一亮,是毛茸茸!一,二,三……拢共二十九只毛茸茸,且体型、毛色各不相同。 “王不留行”乍然见得宁嘉徵,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不过当着朋友们的面,她“王不留行”绝不能失了面子,遂佯作镇定。 宁嘉徵起身冲向毛茸茸们,毛茸茸们惊恐地四散而去,仅余下“王不留行”。 “王不留行”周身狗毛纷飞,可见她的朋友们逃得有多急。 她回过首去,一瞧,朋友们早已不见踪影了,大魔王不愧是大魔王,威慑力不容小觑。 她瑟瑟发抖着,方要拔腿便跑,不幸被大魔王揪住了后脖颈。 宁嘉徵将“王不留行”提溜起来,露出了血盆大口:“嘿嘿嘿,可怜兮兮的‘王不留行’,你跑不了啦。” “王不留行”四只爪子不住地挣扎着,并冲着隋琼枝“汪汪汪”。 隋琼枝会意,向阿兄伸出手去:“把‘王不留行’还我。” 在隋琼枝的手即将搭上“王不留行”的爪子的前一霎,宁嘉徵转过了身去。 “王不留行”“呜”了起来,仿佛正被剥皮抽筋。 宁嘉徵猛吸一口“王不留行”的肚子,继而捏住了“王不留行”的肉垫。 嬴西洲见状,心生不悦。 宁嘉徵根本未注意到嬴西洲的面色,对着“王不留行”一顿把玩。 “王不留行”哀莫大于心,整只茸都耷拉了。 隋琼枝去抢“王不留行”,竟然轻而易举地抢到了。 她不由想起了三年前同阿兄抢夺红烧蹄髈的情形。 当时的她全然不是阿兄的对手,阿兄犹如遛狗逗猫一般,甚至连一分气力都未出,而她倾尽全力,却连阿兄的衣袂都碰不到,更遑论是抢回红烧蹄髈了。 阿兄还当着她的面,嚣张地将红烧蹄髈啃了个一干二净。 她素来是不服输的性子,一直想打得阿兄抱头鼠窜。 三年前的她绝想不到三年后的她能如此轻松地抢回“王不留行”。 眼下的她虽然尚未结丹,但身强体健。 然而,她的阿兄筋脉尽损,且内丹缺失。 她此时动手,定然能打得阿兄抱头鼠窜。 但她可是立志要当女侠的,才不会做此等胜之不武之事。 宁嘉徵喉间一痒,陡地咳嗽不止。 隋琼枝见状,不禁后悔自己昨日待那老东西太过仁慈了。 嬴西洲轻抚着宁嘉徵的背脊,不发一言。 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宁嘉徵垂目一瞧,掌心赫然伏着一道血丝。 假使他并未吸食嬴西洲的血液,远不止这一道血丝。 他吐了足足三年的血,业已习以为常。 隋琼枝心疼地道:“这三年来,那奚清川不曾为阿兄治过伤吧?” 宁嘉徵不答,而是道:“快把‘王不留行’给阿兄抱。” “‘王不留行’,你姑且牺牲一下下吧。”隋琼枝立即将“王不留行”塞进了宁嘉徵怀中。 宁嘉徵笑眯眯地道:“‘王不留行’,你跑不掉啦。” “王不留行”抖落了一地的毛茸茸,任凭大魔王搓圆捏扁。 良久,她终是被大魔王放过了,得以回到小主人怀中。 宁嘉徵对上娘亲与小妹担忧的双目,唯恐俩人担心,遂轻巧地道:“我好着呢。” 隋华卿手头并无灵丹妙药,只能对嬴西洲道:“劳烦西洲照顾好徵儿。” 隋琼枝紧随其后:“劳烦西洲哥哥照顾好阿兄。” 嬴西洲被委以重任,欣然应允:“你们且放心吧。” ------ 待得夜深人静,宁嘉徵轻咬了一口嬴西洲的下唇:“我们去重华楼交尾吧。” 嬴西洲睁开双目,道:“你当真有同吾交尾的兴致?” 宁嘉徵探下手去,一字一顿地道:“我听闻芙蓉膏能令人忘却世间烦恼,西洲便是我的芙蓉膏。” 嬴西洲自然清楚何为芙蓉膏,凡间多的是为吸食芙蓉膏而倾家荡产,甚至于家破人亡的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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