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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研究者注意到了1925年胡适与鲁迅的不同走向——

2月1日,胡适参加段祺瑞政府组织的“善后会议”。

2月13日,北京各界国民会议促成会来函,请胡适任国民会议组织法研究委员。

3月,被聘为“中英(退还)庚(子赔)款顾问委员会”中国委员。

4月中旬,沿太平洋各国在夏威夷举行国民会议,胡适被推为代表。参看孙郁:《鲁迅与胡适》,辽宁人民出版社,2000年,页254。

年初,鲁迅因写了《咬文嚼字》(1月)、《青年必读书》(2月)遭到围攻,鲁迅说他“碰了两个大钉子”,“署名和匿名的豪杰之士的骂信,收了一大捆”《华盖集·题记》,《鲁迅全集》卷3,页4。,被横加“卖国”的罪名。《聊答“……”》,《鲁迅全集》卷7,页258。

8月14日,因支持女师大学生,被段琪瑞政府教育总长章士钊非法免除###佥事职。

9月1日至次年1月,因气愤和劳累过度,喝酒太多、抽烟太多、睡觉太少,致使肺病复发,前后计四月余。《鲁迅年谱》(增订本)卷2,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页173、181,页232—233,页242。

当胡适日渐接近于权力中心,不免有几分春风得意时,鲁迅却被免职,并陷入身心交瘁之中:这或许是有某种象征意义的。

不容抹煞的思想遗产(1)

不容抹煞的思想遗产

——重读《北大右派分子反动言论汇集》

北大百周年校庆庆典活动的帷幕已经落下,喧嚣过去,一切归于平静。

这正是反思的时机。——或许是受了鲁迅的影响,我特别喜欢“……以后”这样的命题:此刻想做的,正是“庆典以后”的反思。

这些日子,我们谈了很多——关于北大;也写了许多——关于北大。但凭着我的直感,我们仿佛又无意地遗漏了,甚至是有意地遗忘了不少——同样是关于北大。我想起了刚收到的一位老同学的来信,说到校庆那天,“怀了不少旧,但似乎都局限在‘反右’以前,这也难怪,后面的事不好说了……”我懂得他的意思:在我们这些老校友的北大记忆里,原是深藏着那一段或难堪,或痛心,因而“不好说”的历史,谁愿意轻易搅动——“避重就轻”本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这仅仅是个人的记忆,不好说就不说,这倒也罢,生活中类似的事太多,哪能老是念念不忘呢?

但如果这是一所学校,以至一个民族,一个时代的记忆呢?——我翻遍为北大百年所写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类图书,竟然发现:关于1957年的这一段,在北大的历史叙述(记忆)中已经消失,变成一片空白,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不留半点痕迹(!);仅有的一本却仍然把这段历史描绘成一小撮“右派”学生在“诬蔑”、“攻击”……让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无论遗忘或坚持,都令人恐怖!

我于是想起了那一本书——那是“大批判”时,校方发给每一个学生,作为反面教材的《右派言论汇集》;当时我有个收集资料的习惯,朦胧中仿佛意识到这或许将是一个历史文件,就把它小心地保存了下来(可见我大概从头就是一个“谬种”),“文革”后期退还抄家材料,它又奇迹般地回到了我的手中,却不料在向周围的年轻朋友炫耀中不知被谁没收而后悔莫及——连一本书的命运也会有这般的曲折……

于是我又四处打听,寻问,终于通过某个途径找到了,而且还有好几本,真是喜出望外!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书……

不容抹煞的思想遗产

论北大

我首先要寻找的,是因为聚集全校最出名的“右派”而引人注目的《广场》的“发刊词”,那是可以视为这个思想群体的宣言书的——

……人与人的关系要重新调整,一些过去习以为常的正面和反面的东西要重新进行肯定和否定,对于现代的一些论点与观点要重新进行估计、评价和探索……总之,这里——整风运动为主流的大变革是一次伟大的社会主义思想意识的改造运动,或思想意识的大革命,对一切都要勇敢地再认识。

大鸣大放成为这次运动的精神实质。毫无顾虑地发言,为真理而作好争论,以及为证明一些新生的主张、观点,天才的创造,都将如雨后春笋般地诞生!(注:原文如此)

中国将到来社会主义时代的春秋诸子百家争鸣,会到来社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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