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沈延召哪世积福,生出这么个鬼灵精怪的儿子!”昊帝听罢探报后,以指叩案畅笑不止。“谢卿,以卿猜测,若沈延召听闻此事会作何解?”谢淳笑答:“必会愁云满面,随即又换上另番又想气又想笑的表情,无奈叹道:哎~~这幅灵验利齿像谁呢~~这孩子~~~”说着禁不住掩口大笑。

昊帝随着笑了一回,抬手拾起笔架山上的青玉小楷,往砚中点浸了墨汁,干脆的在出行名单上加了一个名字。有守忠接过转呈给左相曹岳。

左相应命展开名单愣了一下,向上问道:“圣上,按往日秋狩礼制,年满十三岁以上男子随驾出行。这沈骧年龄不足,且无任何封赐名分,恐怕····”——“曹相敢是淡忘了,沈仪光年方三岁时,就已得圣上金口玉言钦点名号—朔宁长公子”谢淳语音和缓解说“若论及钦此,‘仪光’二字正是圣上御笔亲题赐予他的表字。这一封赐还嫌不够?”

“自然是够了··”曹岳有些结舌,忙附和着干笑道。心中不免暗惊:自今上临朝以来,满朝上下唯奉节督护武靖侯独孤澹,得幸被钦赐过表字,一时间宠冠朝野。未料到,一个年在幼冲的孩子,得蒙圣眷竟足以与身为宗侯的重臣比肩。万寿节朝宴,沈赫父子所得圣宠,曹岳与众多大臣有目共睹。当时曹岳与许多人一样,只当是昊帝爱屋及乌。今日才洞悉,原来朔宁长公子年纪虽小,所得圣眷绝不下于朝中重臣,并非是由于他容貌分外讨喜,显而易见,他是昊帝立意要亲手栽培的。

“朕听闻闲来言笑,道是街巷坊间有好事者,编排出一个‘尚京公子榜’卿等可有耳闻?”昊帝从守忠递上的托盘上接过茶盏,异常闲适的提问。

曹岳先行躬身回禀:“臣启圣上,微臣略有耳闻。然窃以为,不过是好事者闲极无聊之举,故未作特别留意。”

昊帝捏着茶盏盖示意曹岳平身,又向谢淳歪了下头。谢淳挽手施礼回奏:“回禀圣上,微臣也略有听闻。只是记得不真切。细品其间比喻的人物,或有些牵强附会。圣上恕臣冒昧,请赐与纸笔,臣可写出一份,聊以博圣上一笑罢。”

守忠得到示意,用托盘将一套书写用物送到谢淳手边。谢淳应命提笔濡墨,约一盏茶功夫写好,由守忠转承回昊帝跟前。

谢淳曹岳辞驾离开后,昊帝才拾起那份‘尚京公子榜’。

都道是:谁不参人,谁人不参,是官场中的铁律。若有人能为他人引为标尺,能与此人成为心思想通之交,非仅是为君者欣慰亦会是人生的快慰。

“延召,璟禛一朝有卿成为守望吉凶的嘲风,何其幸也。”昊帝仔细折好手中字柬收在袖中,欣慰的望向百宝四扇屏中的‘雪凤衔薇’。

……

因有御赐旌奖题字,安家十年大祭办得格外隆重振奋。沈赫夫妇无可争议的成为此番家祭主事。以致祭礼前后数日,沈赫忙于应酬根本无暇□思虑其他事。至祭礼结束,安氏姐弟揽下一干收尾送客事宜,沈赫终得独坐在书斋小憩。

褪去祭礼素服,随手取过一册书简摊在书桌上翻看。不觉间支颐斜靠睡了过去。

正朦胧时,门外有脚步声及近似显匆忙,随后一个白衣童子推门而进。童子进门并不开言,挽手一礼,随后将手上的信封呈放在桌案上,转身便出门了。

沈赫直觉那童子有些眼熟,还道是安府上的少年小厮认生,不敢胡乱说话,也不计较;随后拾起信封取出其中信笺。

信上写的是一首七言。乍看时认出,是万寿节当日,昊帝与两位皇子及骧的即兴联诗。再看笔迹,似是早先时惯见的行文字体。略读后心中纳罕:当日听到这首口占联诗的人并不多,谁会玩性大作将诗录下。而且逐字读来,诗中个别字做了变动显得不合常情。本就是即兴口占而成的诗句,说不上校正润色,再则改动之后未必就比原句通顺;何必写下来,还要不辞奔波的送给他这个当时的旁听者来看。玩笑么?若是玩笑则忒是过分。

沈赫放下信起身欲叫回送信童子,细问投书来处,那童子已无迹可寻。沈赫深觉蹊跷,折回身再去细读信上七言,忽觉一股寒气在背后直窜上来。

“今登绝顶道同谋,喜上云乡碧穹游。何缘得遇仙家迹,无限江天险中求。”再回想四句原诗,沈赫倒吸一口冷气:昊字无日为天,更有‘今上遇险’私自警语明晃晃的嵌在诗中。这端端就是一首藏字示警诗!

“来人呐!”沈赫拍案而起。安氏应声从门外抢步疾至案前关切道:“延召醒来,可是连日操劳,着梦魇了。”

沈赫凝神细看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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