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枉时才有所改变。玉绾年幼,见水边一美人,惊为天人,芳心暗许。

水神想也许这会是个转机,于是大力撮合玉绾疏枉,因玉绾有眼疾,水神便命疏枉时时保护她,寸步不离。她以为,一时兴起的疏枉总归抵挡不了心悦自己的女子的一片痴心,届时,三人又回归初始,这样多好。

然而她小看了疏枉的情念,不但没有因之感动,反而最后间接伤了玉绾,这大概也是水神对玉绾一直存着愧疚清洁的缘由吧。

三百年前的隔阂,三百年后并不会愈合,只是那缝缝补补的疮口太过脆弱。玉绾的无知,疏枉的执着,而水神,她的一厢情愿、自作主张,她的自私,随时都有可能摧毁三人间那看上去坚不可摧实则不堪一击的关系,但玉绾,她的表妹,她是无辜的。所以若是有人胆敢对她不利或是假意投城,水神她定当千倍百倍地讨回来,就算是疏枉,玉绾爱着的疏枉,也是一样。

“喂,河妖,我总觉得刚才那不是幻听,珊瑚这是染了瘟症?”

水神收回视线,看向石道长,或许他会记起来,淡淡道:“道长,可愿听个故事。”

道长见水神一副明明心事重重却还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下一阵酸楚,点点头:“嗯,我听着。”

于是水神将八百年前的如何得道珊瑚以及玉绾如何对待珊瑚的事娓娓道了一遍,只是中间略过了疏枉长相那一段。听得道长云里雾里,但所幸抓住了主线。“然后呢?珊瑚痴心未改,玉绾仙君情思难收,你一狠心,就将他赶了出去?”

水神见道长坦直的语气,不免好笑,“原来在道长眼中,竟是可以这般简单。

其实三百年前,并不是我不念旧情,是他自己,他自己执意离开,我想他是对的。三百年前的那个下午……”

如那鲤鱼精所说,竹笺本是送去沁桐殿的,然而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中途碰着个新开盘的赌局,想着不过是例行事议,二话不说就转交给了身边的小精,不想这小精是刚刚当差,还不熟悉方位。

玉绾仙君恰恰到处寻找疏枉身影无果,偶遇这小精,热心如她,自告奋勇亲自送去,精怪自不敢推脱。而玉绾本欲送信时再向水神表姐讨个赏玩,没成想疏枉额笔迹,玉绾是比他自己还熟悉不过,例会不该在这种时候进行,心中一时疑虑,决定等表姐回来央求一同前往。可左等右等也见不到本尊,子时已过,疏枉定会着急情急之下便化成水神模样,前去赴约,虽知自己的法术不及疏枉,但疏枉从不敢怀疑水神表姐,瞒一时是一时。

等到了水草园,并不见疏枉,只是青石圆台上,一盏琉璃灯灯火通明,凡间的画纸卷轴随着灯芯摇曳旋转,画上人物栩栩如生,乍一看,不正是水神与疏枉么。

即使再迟钝,也能看出疏枉对待水神的不同,只是玉绾的迟疑与对水神的信任才招致今日地步。其实细细回想,疏枉果真是用情至深,除了自己,水神表姐怕是也早知晓的,那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要当个搭线人,促成桩好事,是想看个笑话吗?

玉绾突然记起前不久自己向疏枉索要凡间的走马灯,疏枉还这样问过自己:“你们女孩子都是喜欢这些物什的吗?”现在想想,自己当真愚蠢至极……

“你来了。”

“水神”强撑着以手扶台,缓缓转身,映入疏枉眼底的是早已泪眼婆娑而不自知的女子。以为“水神”颇为感动,惊喜之余不免存了自责,自己早该挑明一切,面前女子虽坚强清冷了些,但总归只是个女子,放下身段,做不来。不过现在还好不晚。

“我该来吗?”因流泪过多而沙哑的嗓音绝望地响起。

疏枉上前,搭上“水神”双肩,将自己的下颔轻轻搁在她的发顶,察觉怀中女子微微一颤,自觉失礼,刚要松手,女子的一双素手已小心翼翼地抬起,攀上自己的背脊,心中顿时一暖,拥紧“水神”。玉绾想:就要自己沉沦这么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疏枉用及其温柔摄人的声音说道:“除了你,谁也不该来。”察觉胸口慢慢渗开的湿润,又继续说:“对不起,是我的瞻前顾后,害了你。”

玉绾想是再也受不了疏枉的深情告白,利索一把推开这个正在酝酿情绪的男子,惹得他一脸茫然,询问道:“伊鹤?”

“那玉绾呢,你考虑过她吗?”终于忍不住强涌而出的眼泪,似是多年的委屈隐忍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如洪水猛兽一般,伤害自己。“她一直在意着你,你看不出来吗?还是说像其他人一样,只当作一个笑话!”

疏枉见“水神”此般,也无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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