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1/4页)

本来高炳义还想给安然寻两个仆妇伺候;被安然断然拒绝了;自己就是个厨子罢了;摆什么谱啊;小院里有单独的灶房;烧个水什么的哪还用别人;自己就干了。

至于搬搬抬抬的力气活;根本不用自己开口;梅大就都做好了;这让安然对梅大越来越依赖。

安然刚进小院,就见窗户上透过梅大的身影;正在灯下算账;快入冬了;天也黑的早;刚落晚就得点灯。

安然提着食盒;站在窗外愣了愣一会儿,灯下的梅大有些不一样;面具脱了下来;灯影里瞧不清脸上狰狞的疤痕;棱角分明的脸倒显出几分俊逸来;不过,一手执笔一手扒拉着算盘珠子的样子,又像一个账房先生。

大概听见安然的动静;梅大抬起头愣了一下;安然看见他拿了面具戴上;方打开门;接了安然手里的食盒,侧身想让她进来,却又觉不妥;一时有些手脚无措。

安然倒是笑了一声:“这些日子多亏了梅大哥帮忙;安然无以为谢;也只能做两个小菜以表心意了,梅大哥不请我进去?”

梅大忙把安然让进屋;从里屋把灯挪了出来,放到外间的八仙桌上;安然也把食盒里的菜拿了出来:“上回见梅大哥喜欢吃鱼;正好狗子今儿提了两条大青鱼过来;说是栓子爹在河里捉的;倒让我想起了冀州府学会的做法;正好给梅大哥尝尝。”

梅大见桌上中间摆着个瓦罐;盖子刚打开就闻见一股浓郁的酱香;鱼剁了大块;旁边是一盘醋溜白菜;还有一个暖锅子里温着的蛋花汤;两碗米饭,还有一小壶筛暖的金华酒。

跟安然做的那些精美菜肴不同;这几样异常家常;就像是平常老百姓家里做的饭菜;却还是能看出她的好厨艺。

鱼是种酱汁闷炖而成;与别的做法比起来,更为入味;青鱼肉厚;能做的这般入味,颇为不易;醋溜白菜看似简单;却也是精心烹制;只选了白菜的嫩帮;挑了菜筋;斜刀片成大片;火候极为正好;酸甜清脆;很是爽口;吃一筷子她夹过来的鱼肉;喝一口暖暖的金华酒只;觉暖入心肺;浑身都透着那么熨帖。

安然在对面,时不时帮他夹一筷子菜;问他:“好不好吃?”

梅大点点头;因梅大嗓子烧伤;不爱说话;一顿饭下来;只听安然不时问他的声音;他只是点头。

吃好了,安然看了看桌子;颇为欣慰;四块鱼;一盘子醋溜白菜;两碗米饭;一碗汤;一壶酒;让他吃的干干净净;作为厨子有人这么捧场;自然非常高兴。

安然把碗筷收拾进食盒子;刚要走;梅大却接过食盒子指了指外头。安然笑着点头;知道他是要送自己。

安然来的时候提了一只灯笼;这会儿提在梅大手里;他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灯,在安然前头照着亮儿;其实没有灯这会儿也能瞧得见;天色黑透了,月亮就出来了;一轮皎月悬于空中;月光穿房越脊落下来;仿佛陇了一层淡淡的银色轻纱;很美。

两人的院子本来就挨着;从月亮门过去就是;进了院安然要去接食盒;梅大却避开;直接送到了院里的灶房。

安然愣了愣;见灶房的灯亮了;走过去不禁失笑;梅大挽着袖子正在刷碗。

安然不禁有些出神;此情此景倒让她想起了冀州的小院;眼前的人影,也仿佛跟记忆中的男人重合在一起;安然猛然惊醒;看清眼前的梅大;不禁摇头;自己想什么呢。

趁着这时候;去泡了一壶茶;等梅大收拾完;倒了一杯递给他。也不进屋;就拽了条板凳坐在灶房里;梅大喝了两口放下;忽想起什么;拿过她的手;写了起来:“为什么一天只定八桌席?”

安然知道他就得问:“富春居跟齐州的八大馆子不一样;既不是以量取胜,价格也不低;应该说,比齐州的八大馆子都要贵上很多;自然,这跟富春居从南边运过来食材,有很大干系;说白了,富春居的主顾都不是寻常老百姓;我略看了一下;能来富春居的,大约有三种人;一类是以梅先生为主的文人名仕;这类人见多识广;嘴最刁;菜稍微差一点儿都能吃的出来;也最难伺候。

第二类是士绅有钱人;这类人虽说比文人名仕好的多;却最讲究排场面子大多是请有生意来往的南边人;想显摆显摆在齐州府也能吃到地道的南菜;有南边人;这菜自然更要地道。

第三类人是慕名而来;这样的人只要一道菜吃的不合口味;恐怕就会砸了富春居的招牌;故此,想把这些食客吃的尽兴而归;就必须地道;若是客人太多;难免疏忽;菜的质量便不能保证。

每天八桌席两餐就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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