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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仆人进书房取走木盆,史靖也起身准备出屋,但在将要出门时,他忽然想起一事,随口问道:“那个岑迟,这几天可好些了?怎么不见你提起他了?”

史信目色一动,犹豫了一下后才说道:“岑迟前天忽然病得重了,这两天都卧床休息,什么也没做。”

史靖闻言止步,侧了侧目光,“怎么回事?”

史信轻声道:“在林家出事的那个时辰,他似乎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后突然不停的流鼻血。”

“你看见了?”史靖关上书房的门,回转过身来注视着史信,“你可还好?”

“我一直在练习克制那种情绪,渐渐有些效果了,再看见血,也没有以前那么慌乱无措。”史信弯了弯嘴角,想起那天那滴落在他手腕上的血沫,他的心底还是微微绷紧了一下,对史靖显出的微笑也流露出一丝勉强之意,“只是岑迟这一次病得有点凶,郎中来时,他的鼻血还没止住,整张脸都变得失了血色。”

PS:

自审,自我审查,在本文中这是我自创的一道设定规则,受审者需要暂时交出印绶,但凡朝廷出现重大事故,就会有这种监察的过程。

其他官员等于是被高一级或者平级专部监审,丞相的品阶只在一人之下,是宏观平级审查。为示尊敬,称为自审。简单来说,就是丞相暂时交出权力,以无权姿态接受审查,并做出一个自我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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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问题出在谁身上?

趁下午清闲了一会儿,把早上写好的一章从手机里取了出来,用公司电脑上传,嘿嘿嘿。。。

这是本文隐线转折的一章,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然后就是,第二卷从这里开始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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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靖对岑迟的病情似乎并不如何地在意,尽管他听儿子说得严重,也只是轻轻“噢”了一声。

倒是在沉默了片刻后,他忽然开口问道:“为何你对他出去的事,说得那么含糊?这可不像我平时教你做事的样子。这几天史府上下都要谨慎言行,对府中那些闲客,也要密切关注,这你也是知道的,可你刚才却是在犹豫什么?”

父亲的直言问询令史信没有再犹豫,他整理了一下脑中头绪,接着就缓缓道:“前天下午,丫环突然来报,说岑迟不见人影。考虑到岑迟那时就已经是身体抱恙,我就带着家丁在府园中寻找,结果是在兰园找到的他。”

“兰园……那里可是我史府的后背大门。”史靖沉吟着道:“下人们怎么说?”

史信回答道:“就有一个粗使婆子路过兰园时看见他在那里徘徊过,可是后宅大门的门子说没见他出去。”

史靖又问道:“郎中对他的急症是如何说的?”

“岑迟他原本就是身体有些耗损过度……”史信迟疑了一下后才道:“不过,郎中称他的急症是剧烈运动后引发的,所以那个时候流鼻血,还会那么骇人。不过,如果是岑迟另有隐疾,这重判定就又有些不能确定了。为此我再次询问过那郎中,他只向我保证他的诊断无误。”

“那就是他出去了。”史靖平静的开口,“否则,他难道会在府中四园内跑来跑去的穷折腾自己?”

史信无声的一笑,说道:“父亲,其实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个放在岑迟身边的丫环,似乎出了点问题。”

“哦?”史靖眼中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径自走回书桌旁坐下,然后注视着儿子的脸庞,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前天在兰园找到岑迟的时候,那丫头正呆在他身边。确切的说,如果不是她的惊叫声所引,也许我会在离后门更远一些的地方才碰见岑迟。”史信顿了顿后继续道:“所以我当然也要问那丫头,意料之中的,她也说岑迟没有出去过。但那丫头,从我挑她服侍岑迟的那一天起,就是个不会撒谎的人,现在也依然如此。”

史靖淡淡说道:“你觉得她没说实话?”

“其实她说不说实话都不要紧,只要她在说话的时候,面对的人是我就够了。”史信说到这里就陷入沉默。

在书房的安静氛围里,史靖忽然开口:“原来你是为那丫头在犹豫。”

史信点头道:“留她不留,孩儿的确为之困惑,还请父亲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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