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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为何会做出当众淫乱之事? 他的师父理当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一直以来,他都亦步亦趋地追随着师父,从不认为师父会行差踏错,他是师父最为虔诚的信徒,而现下他心里头的信仰摇摇欲坠。 细看,师父裸露在外的皮肤无一块好肉。 究竟出何事了,师父为何会受伤?寻常人压根伤不了师父分毫。 难道是师父自己所为? 定然是这日头太烈了,晒得他头晕眼花,致使他生出了这般可怖的幻觉。 他用力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拼命地眨眼,却无济于事。 加之他前后左右的窃窃私语,他不得不承认幻觉并非幻觉,师父当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了不堪入目的下流之事。 就算是这天下出了名的淫魔亦不曾寡廉鲜耻至斯。 少时,师父跪坐于地,一手在前,一手在后,齐齐动作。 师父面容扭曲,显然疼得很,汨汨鲜血沿着红烛淅淅沥沥。 师父这右手已被猩红裹得严严实实,却未有丝毫停顿的迹象。 他这时方才反应过来,他这个做徒弟的必须阻止师父。 是以,他疾步至师父跟前,蹲下身去,分别扣住了师父的一双手腕,低声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奚清川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依照宁嘉徵的吩咐行事。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只能如是安慰自己。 那宁嘉徵可谓是一身媚骨,仅仅一夜,便教那穷奇对其言听计从。 若无穷奇,他或许还能与宁嘉徵搏上一搏。 红颜祸水啊,假使他不曾为宁嘉徵所惑,怎会遭此劫难? 他颜面尽失,全然不敢看团团围住了他的观客,闻言,才知是他最为得力的徒儿韩玉来了。 他正苦恼着该当如何作答,一把甜腻得似乎能溢出蜜糖的嗓音乍然响起:“韩玉,你师父无事,当众自渎不过是他的癖好罢了。我劝了又劝,实在劝不动他,只能由他去了。” 韩玉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宁嘉徵一袭玄衣,草草地挽了个发髻,与昨日浓妆艳抹,凤冠霞帔的新嫁娘大相径庭,更像是三年前,意气风发,狂妄自大的宁嘉徵。 宁嘉徵拨开韩玉的手,责备道:“他是你师父,他要如何便如何,轮得到你这个做徒弟的指手画脚?” 韩玉满腹疑窦,低首问师父:“师娘所言可是有假?” 然而,师父摇首道:“嘉徵所言属实。” 他不敢置信:“师父,你难不成中了邪,或是被夺舍了?” 定是这样的,神志清明,魂魄不改的师父绝不会是个喜欢当众自渎的变态。 岂料,师父肯定地道:“为师并未中邪,亦未被夺舍。” 他心生一计,问了师父几个问题,师父一一解答了,并无差错。 他猛然站起身来,瞪着宁嘉徵道:“宁嘉徵,你对师父做了什么?入洞房前,师父明明好端端的,缘何出了洞房,师父会性情大变?” “我乃是你师娘,你竟敢对师娘不敬,有你这样的徒弟,你师父真是三生不幸。”宁嘉徵明白韩玉被奚清川蒙在鼓中,误以为奚清川是正人君子,且当徒弟的维护师父天经地义。 但他不能容许韩玉阻挠他羞辱奚清川,自是没好气。 韩玉一把抱住了师父,急声道:“师父,师父,你告诉徒儿,是否这宁嘉徵不利于你,害得你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徒儿即便舍了这条性命,都会为师父做主。”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徒弟,劳烦你动脑子想想,倘使我能害得你师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单凭你如何为你师父做主?不自量力。再者说,我绝非你师父的对手,如何害得了你师父?”曾经的宁嘉徵自诩光明磊落,不屑于撒谎,经过三年的磋磨,撒谎于他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 奚清川迫于无奈,为宁嘉徵证言道:“嘉徵并未害过我。” 此言一出,细微孱弱的希望彻底地灰飞烟灭了,摇摇欲坠的信仰轰然倒塌,震耳欲聋。 却原来,师父从不是什么谪仙。 是他愚不可及,误将一淫魔当作了谪仙。 他发了好一会儿的怔,才问宁嘉徵:“你不是喜做女子打扮么?” 宁嘉徵面无表情地道:“我不喜做女子打扮,为奚清川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奚清川咬碎银牙,不发一言。 师父不单单有当众淫乱的癖好,还喜欢强人所难。 韩玉直直地盯着奚清川,欲要将其从皮至骨看个分明。 奚清川羞耻难当,耳畔却拂过宁嘉徵阴阳怪气的嗓音:“夫君为何不继续了?” 奚清川终究是自己的师父,韩玉不忍见奚清川失血过多而亡,制止道:“师父切莫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