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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一出门就看见太子寝殿果然还亮着烛火,并不太多,只有零星几盏,在夜里不是很明显。 臭小子不睡觉倒是知道躲着点他爹,居然瞒了好几天没露馅。 殿中,扶苏正在闭目假寐。 其实医者敷药按摩并不影响扶苏自己睡觉,他人还是躺在床上的。只是身边有动静睡不了太熟而已,问题不大。 上辈子刚登基那几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甚至情况比现在还要严重。毕竟现在还有父亲分忧,那时候桥松却还没历练出来,能干的活不多,重担还是压在扶苏一个人身上。 扶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休息模式,睡得不是很好,但也能睡。就是中途容易醒过来,重新酝酿睡意比较困难。 这会儿他就是忽然醒了,闭着眼睛懒得睁开。殿内灯火微弱,只能给医者稍稍做个照明。 “几时了?” 扶苏问道。 侍者回禀快到子时了,又说外头下起了大雪。刚刚王上身边的侍从过来问了一声,提醒他们记得添炭。 扶苏打了个哈欠: “没有吵醒父亲吧?” 这一点侍者倒是不太清楚,有点为难地表示要去问一问。 扶苏就让他别忙活了: “明日再问吧,别跑来跑去又闹出动静来,惊醒父亲。” 说起这个,扶苏关心起扫雪的事情来。 夜里扫雪动静不小,可夜里不扫,明早去早朝的路要什么时候扫出来?父亲早起洗漱用不了太多时间,也不知道这点时间够不够他们扫雪的。 秦王进屋就听见儿子在关心这种小事。 如何扫雪何时扫雪自有宫侍去烦恼,他大晚上不睡觉考虑做什么? 秦王政一眼扫到爱子敷了药之后被包裹成粽子的右手。 医者做完了今天的医治,正准备告退。结果刚告退转身,就看见王上来了,吓得赶紧跪下行礼。 扶苏也是听见医者请安的声音才发现父亲来了,连忙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 虽然手没受伤,可这么包起来着实吓人。秦王政见儿子居然还用“受伤”的手去做支撑,立刻上前两步呵斥他躺好。 他焦急地问道: “太子的手怎么回事?” 医者赶忙回答: “太子握笔写字太多,手部酸痛,只是用药敷一敷而已,并非受伤了。” 又说明日一早会有药童来替太子殿下去掉布巾和药物,这药得敷一晚上效果最佳。 秦王政怕爱子又是串通了医者说谎糊弄他,非要把药布拆开仔细检查一遍,确定真的没有受伤才肯罢休。 医者也不敢有意见,默默将布重新裹好,往角落一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王政有些气恼地看向儿子: “你手疼怎么不和寡人说?” 扶苏拉住父亲的袖子撒娇: “只是日常保养,父亲不要信他们的危言耸听。” 这个时候哪里还搪塞得过去,秦王是半个字都不信。 扶苏只好实话实说: “敷了药第二日就好了,何必叫父亲跟着一起操心呢?” 别看扶苏现在只承担了一半的公务,好像不如登基后一人批阅天下所有奏折那么忙碌,实则不然。 他登基的时候都是父亲一统天下十一年后了,各地早就有了一套完整的行政流程。 很多事情不需要扶苏亲自指导,各部门自己就能运转得很好。而且扶苏作为太子辅助监国也有许多年,和各处彼此都熟悉。 所以批复时不用写得太详细,只要大致表达自己的意思,各部就会领会到君上的意图,按照扶苏的想法行事。 可如今的大秦还没历练出来,很多官员都是新上任的,自己的事情都做得有些磕磕绊绊。 扶苏在批复奏折时难免要写得细致一些,免得官员领会错了意思,或者执行时哪里出现缺漏,后面还要返工。 于是一半的奏折批完后要写的字比之前当皇帝时还要多,许久不犯的腱鞘炎等慢性病症自然也重新找了上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扶苏是个爱操心的性子。 秦王政之前自己批复全部的奏折都没这毛病,因为他批文写得远不如太子字多。 他才不会考虑臣子能不能准确领悟他的意图,如果臣子领悟错了,那是臣子自己不行。 不行就换人,总有能行的。换不了人也可以降罪处罚,多错几次自然就知道以后要怎么做才不会受罚了。 之前扶苏拿的奏折都是相对不那么重要的,也没什么太多要写的东西,这才没闹出问题来。最近他为了叫父亲轻松一些,疯狂给自己加工作量,这才让手部承受不住了。 秦王政也不知道该说儿子什么好。 责备他不会照顾自己吧,扶苏干的又是正事,总不能不干。他的执政理念虽然和父亲不同,却也说不上是错误的。 最终,秦王政也只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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